子?
一时之间,所有仙宗弟子的眼神都变了。
宋启挣扎道:“我没有!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没有杀人!”
那少女正是天清阁弟子齐玥,此刻含着哭腔道:“明明就是你,我不可能记错。”她猛地朝上首的梅景元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带雨,“阁主!弟子绝对不会撒谎,那日茶肆之中还有其他修士,他们都可以作证,那天就是他突然对弟子出手,我师兄当时为了保护我,还将他的肩给刺伤了。”
“不信你们撕开他的衣裳看!定然会有疤痕!”
她话音一落,按住宋启的弟子用力将他肩上的布料撕开。
那里,正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罪证确凿。
宋启脸色灰败,唇瓣蠕动片刻,却只顾着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可没人再理会他。
梅景元骤然拔高嗓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怒不可遏道:“文慈!枉我如此信任你!先前还说绝不可能是灵墟宗弟子杀我师弟,想不到竟是我识人不清。”
有人附和道:“真没想到,灵墟宗居然如此低劣。”
长陵宗宗主薛汲也起身,缓缓道:“这弟子仅仅筑基,如何能杀得了化神期修士?可若是与魔勾结,以魔气让自己修为大涨,继而杀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薛汲故作困惑地摸着下巴,分析道:“若真是如此,他身上早该沾染魔气,灵墟宗的护山大阵如此厉害,能捕捉到一切魔气,可为何没有早早发现?”
“还能是为什么?”
梅景元身侧的一个长老冷哼道:“灵墟宗故意包庇入魔弟子,纵容其杀死我派长老,其心可诛!”
“……”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文慈再傻,也明白了过来。
他们这一唱一喝,演的倒是像极了。
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抓凶手,什么魔气,归根结底,便是要当着所有正道的面,给灵墟宗安一个勾结魔宗的帽子,以此为借口彻底灭了灵墟宗!
怪不得几个月前席逸明被杀,他们却不见有任何动作。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下套。
文慈突然抬手抚掌,看着梅景元,冷笑道:“梅兄真是好算计,为了吞并我灵墟宗,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梅景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仰头大笑道:“怎么?你们灵墟宗事情败露,反倒说是我们陷害?”
他抬起双臂,转身看向其他宗门的宗主长老,“诸位道友今日都在此,可要为我们评评理,这灵墟宗与魔勾结,其心可诛,今日害的是我们天清阁,若哪日他针对诸位,请几个魔君过来攻打,诸位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梅景元此话,说动了几个宗门。
其实虽为正道,对于那些刚刚发展的小宗门来说,比起所谓的真相,他们更需要的是巴结像天清阁这样强盛的仙门,寻得一丝活命之机。
方才他们在观望。
此刻梅景元一开口,便是逼着他们表态,立刻便有几个掌门起身附和道:“如今证据确凿,应该把灵墟宗全宗上下收押起来,好好调查!”
“灵墟宗内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与魔有染!今日绝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后患无穷!”
“今日我们皆在此,看哪个魔族宵小胆敢放肆!”
“……”
他们一人一句,已是彻底将灵墟宗判了死刑。
在场的灵墟宗弟子面色惊疑不定,有人气得脸色发青,有人死死攥着剑柄,还有人怒极之下,再也忍不住,冲上前道:“放你娘的狗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都和魔勾结,你们这群颠倒黑白——”
一句话甚至没说完,便被梅景元一掌挥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白师兄!”
“师弟!”
几个灵墟宗弟子立刻冲上前去,去扶那弟子,却发现对方被这一掌打得七窍流血,已经人事不省。
公然伤人。
欺人太甚。
那些弟子双眸泛着血丝,死死攥着拳头,浑身都在发颤。
梅景元冷眼看着这些愤怒的弟子,冷淡道:“再敢有反抗,视为做贼心虚,以妖魔论处。来人!将所有人灵墟宗弟子和长老一并拿下!”
文慈怒道:“谁敢动我弟子,今日我在此,必与尔等玉石俱焚!”
他话音一落,梅景元便冷哼一声,直接抬手挥出一掌。
“宗主!”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