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疑看着书页上的内容, 手指收紧,捏皱了书本。
“咳……”随千流无意识地咳了几声,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苍白。
听到声音的宛茸茸急忙从外面走进室内,看到随疑僵站在床边, 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担心地走过去问:“怎么了?”
随疑听到她的声音, 将手中的书合上, 放回到他的枕旁。
转过身平静地说:“没事, 他的蛊虫暂时压下去了。”
宛茸茸看他这唇色发白,脸色越不好的样子,急忙伸手扶着他:“你先休息。”
“不用。”随疑抓着她的手,忍下心里翻涌的灼烧感,看起来像个没事人,带着她出去。
两人走出去,浓浓和意意就齐齐扇动着小翅膀飞过来,飞到随疑的身上, 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爹爹,黑黝黝的眼睛都是关心。
随疑把他们两捞到手里, 摸了摸两个小孩的脑袋, 抬眸看向乌生。
“千流怎么样了?”乌生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大碍。”随疑侧过身让他进去看。
乌生走到室内, 站在床边, 看着面色带着青灰的人, 叹了口气。
他看得出来,随千流已经是死意已决。
随疑看乌生的神情, 朝他问道:“世叔, 你知道他身上有绝情蛊?”
乌生抬眼看他,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自然知道随千流身上有绝情蛊,
“那你知道绝情蛊的解法?”随疑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雪阳的蛊虫。”乌生并不想多提曾经的事情。
随疑看他并不想多言的神情,知道这里面大概有什么隐情,嗯了声,目光看向正在偷偷用灵力给他疗伤的宛茸茸。
宛茸茸抬眸,有些不解,等随疑的目光扫向乌生时,立刻明白过来,他要她去跟乌生套话。
在乌生面前,她确实比随疑更有面子,但是随疑明明知道绝情蛊的解法,为什么还要问?
乌生没注意两人之间的小眼神,看随千流转醒,立刻关心地问:“千流,你怎么样了?”
随千流没说话就先轻咳了几声,气息平稳下来才说:“无大碍,源芜找到了?”
妖界的事情就算不跟他说,随千流还是清楚的。
乌生点头:“她没什么事。”
随千流不想在好友面前这么病弱,打算坐起来,就听到一道冷冰冰的话:“静养为好。”
随疑说完这四个字,就带着宛茸茸离开,好似救了个陌生人。
随千流看他孤傲消瘦的背影,一直等他走出房门,才轻叹了口气:“随疑这孩子的性子太冷厉了。”
乌生心里也知道随疑的性子确实冷薄如利刃,只有宛茸茸在他身边时,才能看到他眼中的一丝暖意。
“你在担心他?”乌生伸手,用自己的力量压他身体不适。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他年纪尚轻,心性有又般冷漠,往后也不知会有什么因果在等着他。”随千流之前不想触碰关于沈灵云一切的事情,所以对随疑也是能不见则不见,现在看他性子长成这般,心里不免有些忧心。
乌生想着幻境之外的随疑,笑了笑:“放心,他往后会寻到他自己的路。”
“但愿。”随千流说完,又是掩着唇咳了几声,鲜红的血立刻就染红了手心。
乌生看他这病入膏肓的模样,唇紧抿成线:“你身上的绝情蛊这么严重,她真有这般爱你?”
“谁知道呢,她惯会骗人。”随千流眼睛落在室外的桌上,闭上眼,似乎还能感触到柔顺的发丝碰到他手背的酥麻感。
她骗他已经骗习惯了,这回大概也是骗他的。
也好,他死了,就不会被她骗了。
乌生看他这执拗的模样,也知道劝不动,随千流明明知道绝情蛊只要一方不动情,就不会这么严重。
他现如今的情况,是两方都入了执念。
随千流看乌生凝重的神情,不想好友为自己忧心这件事,想着有件正事没说,朝他说道:“乌生,上回问你成婚的事,你可问了源芜?我还不知有几天活头,想完了你的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