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云带她去。
宛茸茸到了随千流的宫殿前,一心想着随疑会不会又被打,见门口也没人守着,便直接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随千流一个人在练剑。
随千流看到她倒不惊讶,反倒是宛茸茸站在殿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伯父,您练剑呢。”她客套地笑了笑。
看向站在后面的宋轻云,用眼神询问他,怎么没看到随疑!
宋轻云以为随疑应该会来这里,现在看样子是有点失策了,在后面没敢吭声。
“进来坐坐,轻云去弄壶好茶来。”随千流将剑收起,便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宛茸茸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伯父,您身体还好吧?”宛茸茸担心地问。
“没什么大碍。”随千流看着她,神情不似对随疑那么凌厉,反倒是有几分温和。
宛茸茸这才放下心:“您可以找随疑给你疗伤,他很厉害的。”
随千流觉得这姑娘对随疑很崇拜,眼睛里都是光。
“这件事他做不到。”
宛茸茸看他失意的模样,急忙劝慰:“伯父,你对随疑的了解真的很少,他能做的很多事。”
随千流还是摇头,他笑了笑:“你似乎很了解他。”
“也没有很了解,毕竟随疑的性子不可能会完全袒露出他的想法,我只是相对来说比较了解他,他应该了解我,我在他面前有点笨笨的。”
宛茸茸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说到男欢女爱的事,都是一脸坦然。
脑海突然记起当初沈灵云对他说:“随千流,我想跟结成道侣。”
也是这般坦然,只是最后还是陌路了。
“你有没有害怕过,他可能不是你的良配。”这句话他说完,一时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还是同宛茸茸说。
宛茸茸愣了下,被他直白的话给刺的不知要如何回。
“随疑从小就缺少人关爱,性子冷漠又尖锐,而你大概是被宠着长大的孩子,你跟他在一起,能忍受他的脾气吗?”
“既然您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还要那么苛责他?”她扯出一点勉强笑,“还是您觉得,他就该怀着恨意,杀戮地活着?”
随千流没有回,眼眸微眯平静地和她对视。
她比他想象中更有棱角。
宛茸茸现在懂随千流对随疑的感情,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只能说他明明知道这样对随疑不好,却依旧秉持着不想负责的冷漠。
或许偶尔心起愧疚,施舍一般给随疑明显的父爱。
但是随疑却对那一点施舍,铭记于心。
她想到随疑昨晚跟自己说的那些老套无聊的往事,大概不是抛弃就是漠视。
宛茸茸认为自己和随千流也聊不下去:“伯父,你或许适当地放下那些爱恨,看着随疑长得像谁,他并没有你印象中的那么不好。”
她说完宋轻云也将热端上来:“伯父,这茶我就不喝了,失陪了。”
她说完就打算起身离开,然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头一看发现是随疑。
随疑走到桌前,按着宛茸茸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说了这么多,口不渴吗?”
宛茸茸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来了一段时间,用眼神询问他刚才干嘛不出来。
随疑将茶沫拂去的茶水递给宛茸茸:“喝点。”
宛茸茸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能接过,见他也坐下了,看向随千流,心想,不会又吵起来吧。
但是只见他拿起茶壶,给随千流也倒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地说了句:“看来君主大人是有点闲,还有空管我的婚事。”
“婚事都是父母之命。”随千流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教随疑,但是也不容自己当父亲的威严被他忽视。
“既然如此,我的婚事就劳烦你有空跟沈灵云提一提。”
沈灵云这个名字像是两人之间的禁忌,一提及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僵持起来。
“父亲不回答,是还在坚定地认为,我们两没你和沈灵云般配?”
“随疑!”随千流一拍桌子,便气血上涌,捂着唇咳了好几声,鲜红的血溅落在茶水中,看起来十分骇然。
宛茸茸被吓得都不敢动,而随疑第一次冷漠到连个讥笑都没有:“是想到沈灵云对你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