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时钟敲响, 十二点已到。
收拾好棋子,程梵抱着属于自己的白棋, 抬头轻轻瞥了眼时钟,不太愿意继续玩,但又不想开口。
因为这样显得自己像只小菜鸡,输了就逃跑,没骨气。
棋子温润,是上好的佳玉。
程梵拿着棋子, 心不在焉。
他已经输掉二十多局。
从小到大的比赛,他从未输过。无论是考试还是舞蹈比赛。
今晚算是他为数不多关于输的体验。
他有些受挫。
谢崇砚看着一切,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认真了。
他的思维方式告诉他,程梵很要强,自己的认真对待才是最大的尊重。
但目前来看, 好像应该放一点水,照顾程梵的情绪。
毕竟程梵是新手。
谢崇砚温声开口:“我们再玩最后一局, 就去睡觉。”
程梵闷闷应了一句,浅色眼眸若有若无打量着棋盘,偷偷藏起几分委屈。
这一局,谢崇砚没再指导, 只是安静地布局下棋。程梵发现,这次的棋盘局势白棋似乎占了上方。
他越来越认真,走的每一步,都谨慎思考。
谢崇砚并不轻松,因为他既要装作努力比赛的模样,又要不经意放水, 以免被程梵发现。
他摘下银丝眼镜, 墨色的桃花眼淡淡打量着程梵, 才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一颗黑痣。
痣的位置不大不小,恰好长在喉结处。
他觉得,程梵连喉结都要比别人漂亮许多。
摆完棋子,程梵抬头等着谢崇砚,忽发现对方好像在看着自己,一瞬地涟漪闪过,他认真敲着棋盘:“该你了。”
谢崇砚点头:“嗯。”
两人皆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看自己赢的机率越来越高,程梵胳膊杵在腿上,撑着下巴,细细拧眉观察着谢崇砚所走的每一步。
谢崇砚饶有兴致地摆弄棋子,打算朝着局势关键处放过去,程梵见此,急得大气不敢多出,生怕他发现关键点。
紧张时,程梵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带着几分干净和稚气,谢崇砚觉得很有意思。
最终,谢崇砚避开关键点,程梵松口气,重新挂起胜券在握的笑轻轻俯身。
睡衣领口宽松的缘故,里面的皮肤瞬刻一览无余。
谢崇砚不紧不慢收回视线,拿着棋子的手缓缓拍着膝盖。
半小时过去,程梵赢了。
赢得那一刻,他举起双手:“我就说吧!我可以赢你。”
谢崇砚慵懒地敛着眼:“嗯,不错,第一次学围棋就这么厉害。”
程梵轻轻扬着眸:“那是当然,再给我一些时间,超过你没问题。”
谢崇砚取笑他:“总是这么自信。”
这次收棋子,程梵明显洋溢着愉悦。想到刚才那个约定,他偷偷瞄了眼谢崇砚,吐槽他怎么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怕不是想赖账。
棋盘收好,程梵磨磨蹭蹭穿鞋,不肯离开。
谢崇砚看穿他的心思:“有什么愿望吗?”
程梵一瞬抬头,压着笑容:“我没想好呢,怎么办?”
谢崇砚:“以后想好了再说。”
程梵哦了一声,走到门口时语气嫌弃:“你可别忘了。”
谢崇砚故意道:“需要白纸黑字写下吗?”
程梵其实是想答应的,但又怕谢崇砚笑话自己,语气捎带几分随意:“不用,就是个游戏而已,不用那么较真。”
谢崇砚低吟:“好。”
离开后,程梵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抱起墨墨滚到沙发上,心思早已飘到那个愿望上。
谨慎为妙,他决定想清楚再提。
第二天,子叶邀请他到公司谈综艺录制的事情,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惊呼,本人照片上好看太多了。
了解基本情况时,子叶一直把握着度。虽然他很好奇程梵和项枝的关系,但又怕打听太多得罪人,只敢通过一些其他信息分析程梵的家世。
子叶有自己的猜测,程梵可能是项枝的小男朋友。
因为项枝将程梵交给她时,简直事无巨细,万分叮嘱她拒绝一切酒席、应酬、绯闻。
于是,提到谈恋爱这项敏感信息时,子叶只是委婉说:“如果你不是单身,最好告知经纪人,否则哪天被曝光后,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