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厉蕴丹叹道:“孤只能留二十几日,若要登基……定在茅山吧。孤曾答应过恩师,要回茅山看看。”
“是!”
群臣出帐,自去找茅山的清河道长商议。厉蕴丹又唤了张清无与付紫莹入内,与他们说了此事。
一听厉蕴丹要回茅山,二人自然是高兴非常;一听她要离开远行,二人面色微变,忽生分别的难过。
付紫莹:“云丹,你要去哪儿?我们去得吗?”
厉蕴丹摇头:“我从来处来,要到来处去,多的别问了。”她注视着他们,眼神认真,“那儿对你们来说绝不是个好地方,不要随我同去。你们就当我是……应运而来,应劫而生的人,即可。”
张清无目中含泪,又抬袖拭去:“那你可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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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厉蕴丹道,“不必等我,连我都不知道回归之日在何时。不过,张师兄,我心中还有疑惑未解,你可还愿与我说之一二?”
张清无佯怒:“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厉蕴丹失笑,道:“只是想问虎符一事……我曾偶得机缘入了两块虎符,没想到能召来英烈共战,这是为何?一代代将士身影俱全,恍若真人,他们是没去投胎吗?”
“该投胎的早就投胎了。”张清无道,“你看咱们祖师爷的像,像就挂在哪儿,时不时还会显灵,难不成他一直在那地方吗?当然不是,他早飞升了,留下的就是‘力’而已。”
“虎符是一个王朝的重器,凝聚的气和力远超想象,若是传承年代久远又经过战场杀伐,它便会被炼成众军信念的栖息之所,成为定国安邦、镇守国运的宝物。只要你配得上它,你就能用它召来英烈。”
“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随便用比较好……”
张清无告诫道:“精神大耗,气血亏空,看看你如今这样,就是召了那一支大军的结果。凡是都要付出代价,你把一支英烈大军从阴带到阳,不知耗了多少气血,好好养养吧。”
厉蕴丹颔首:“多谢师兄解惑。”
“嘿,别!都要做皇帝的人了,这声师兄可折煞我了,我怕被拖出去杀头。要不换换,我们都叫你师祖,你多照顾咱们几个‘小辈’,封我们藩王当当。”
厉蕴丹:“藩王一般都死于皇帝之手,你要当吗?你想试试的话,那就逝世吧。”
付紫莹:“师兄,你当吧,我会替你收尸的,刚好也应了你早死的命。”
张清无:……
……
距离试炼结束还剩二十天,厉蕴丹与众道士已先行一步抵达茅山。七日后,文臣武将姗姗来迟,还带来了仪仗与龙袍。
再三日黄道大吉,应天时为登基之日。虽然皇城已毁条件有限,但他们还是做到了当下最高的规格,甚至茅山破例开放大阵,由得百姓站满群山观礼。
是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香火笔直往上,云鹤落满华庭。
厉蕴丹着龙袍走来,祭拜天地与茅山祖师,后由文臣唱词,列数她的身世经历与丰功伟绩,昭告众人新皇登基名正言顺,并修改年号、宣读圣旨、大赦天下。
伴着最后一句唱词落罢,文武百官纷纷拜下,高呼“吾皇万岁”。其声隆隆,庄严肃穆,远远地传到山下,令百姓相继跪拜,齐呼“吾皇万岁”。
玉冕珠帘垂落,厉蕴丹神色莫测。她接受了大丰第十七代皇的帝位,并在最后的九日中励精图治,留下了不少能帮大丰度过这段艰难时期的国策。
直至离别之日到来,道士与群臣眼见挽留不成,才重重叹息。
清河:“你还真不慕权势,说放就放。”他的眼神复杂,“我以为你会舍不得放手,进而……”
“进而变成第二个僵王?”厉蕴丹一笑,“朕可不是它。”
清河叹道:“是我狭隘了。”
厉蕴丹:“不,你不狭隘。”她说的话意味深长,“我说过,如果我是帝王,我会做得比他更绝。”
【叮!主线任务“存活365”天已完成,试炼场天地大争正式关闭。正在提取您的信息,正在锁定您的坐标……跃迁即将开始,请您做好准备。】
厉蕴丹:“我要离开了,帮我向他们道别,清河师兄。”
她当然会比他做得更绝。
在她声望最高的时候转身离开,放弃这人间至高无上的权力,直接拉满了茅山与群臣的好感,让他们在日后几十年乃至百年中都对她这位救世的帝王感念深切,甚至以她为榜样寻找下一代帝王……
如此,像丰应天那样的枭雄还有机会走马上任吗?
不会了。
她会断绝那一类人的权势大道,让他们再无可能接触到世间最秘密的术法和最高的权力。她还要让茅山为她不绝香火,让百姓为她顶礼膜拜,让群臣为她颂扬事迹——只因张清无对她说过,信念是一种力量。
信念能让她召唤出大厉英烈,带来扭转乾坤之势,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