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百万年逝去,千万年消却,奥拓斯人更迭了一代又一代,物种灭绝了一类又一类,而“恩惠”也普及于每一个奥拓斯,成为他们陪伴终生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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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再辉煌灿烂的文明也会迎来终结,譬如人类的生老病死,这是每一样事物发展到极致后不得不面对的自然规律。当南北两极的磁场对调,当火山洪水喷发,当环境温度骤变,奥拓斯人再强也抵不过大自然的伟力。
蓝星孕育了他们,也毁灭了他们。
奥拓斯人曾在蓝星上打下的每一寸标记,都被八千万年的岁月抹平,再不见踪影。唯有“始祖”的冰棺在机缘巧合下封在极地,竟留到至今。
厉蕴丹分不清这是始祖记忆的哪一部分。
她好像是陷入了对方的回忆,又好像是陷入了一种更庞大的磁场的“记忆”。
奥拓斯人是“磁场记忆”的一部分,人类也是这“记忆”的一部分。她可以追溯到恐龙横行的远古时代,也可以看见宇宙星辰的旋转,看清它们行驶于轨道的痕迹。
这是谁的记忆,如此浩渺广阔、亘古无极?
恍惚飘荡,她似乎化作了一粒天地间的一粒微尘。她向重天飞去,又坠入高山深涧,再沉入江河大海……她看见寰宇之下,蓝色星球在孤独地旋转。地母的虚影笼罩着星球,一声叹息响起,回荡在她的耳畔。
忽而,她莫名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悲哀。
文明的更迭,生命的轮换,死亡的回旋,天地无言,万物喜悲。
她也好,他们也罢,乃至一切有形之物皆是星球一生中的“某个片段”,他们自诩灵长、不堕身份,实则与尘埃并无不同。妄图掌控星球、成为星球之主的狂妄者,最终只是自作自受、走向自毁而已。
奥拓斯人如此,试炼场的人类也是如此。
大道无形、无情亦无名,自然运行、更迭变换。逝去的不会再来,再来的却依然会逝去,这是“有常”也是“无常”。
厉蕴丹往星海深处下沉,越陷越深,越来越无法自拔。她的灵魂仿佛要与地母融为一体,沉浸在大道永不分离。
可就在这时,沉寂许久的玄悟通明亮了起来。它像是星海中升起的太阳,探出千万缕明光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脑海中突兀闪过一丝明光,厉蕴丹睁开眼,朝有光的地方奋力地游去,越来越近!
接着,她一把伸出手抓住光亮,好似抓住了生命的蛛丝——
“……丹!厉蕴丹!醒醒,清醒点!厉蕴丹!”
是应栖雍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他似乎在推她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颇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恐慌感。
她豁然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同时,她用还能动的右手拨开应栖雍、抓起陨铁横刀,从废墟中站起身,杀向始祖。
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任是应栖雍和梁恩雅想补刀也没那个本事。他临死前的反扑极其恐怖,尤其在见到厉蕴丹的那刻,他碧绿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
他是奥拓斯末日纪元的最强者,与“恩惠”的融合最佳,对念动力的掌握最全面。即使他仅九百岁,却击败了无数成名已久的强者。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所以对自己能活下来这件事,他在感到惊异的同时也带着理所当然的心理。
然而,他居然输了……
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念动力领域输给了一个人类,还是个岁数没多大的“娃娃”!
难道她的天赋在他之上吗?
难道她的进化比他更全面吗?
他输给了她,譬如奥拓斯输给了人类,奇耻大辱!只是,还没到最后的事无法下定论,或许他逃不过既定的死亡,但她也别想好过。
如果奥拓斯的覆灭是注定的,那么人类的覆灭也是。他能跨过八千万年的隔阂来到全新的世界,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或许他存在的使命就是灭绝人类……
厉蕴丹的刀贯穿了他的第三只眼,始祖的念动力引爆自身,轰出庞大的能量波。
梁恩雅扑上去抱住了厉蕴丹的腰,倾尽力量撑开念动力屏障,后方的应栖雍一把将长弓插入地面稳固身形,一边从空间中取出一把种子撒进地面,发动精灵之力让它们飞速生长,铸成一大片植物防御墙,堪堪挡住了强劲的波。
“轰隆!”
厉蕴丹呕出一口血,听见了“咔嚓”的骨裂声。她不能退,也不能进入无尽仙藏,失去她这第一重屏障,首都基地将荡然无存。
确实,人之于天地与蝼蚁无异,可人之于人却是同族同亲。人很渺小,很微不足道,可人也能争得与大道并肩,与日月同在,与天地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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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活,她也要他们活!
“轰隆、轰隆隆——”
【叮!隐藏支线已解锁至95%,死亡率已达100%,祝您破而后立。】
【叮!成功击杀“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