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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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爷一行人等狼狈而逃,阮安虽松了口气,却仍担心他们随时会卷土重来。
莅了番打斗,茅屋外却没平静多久。
片刻功夫后,杏花村村民王二急匆匆地往小院方向跑来。
王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阮姑娘,还请你随我走一趟,我媳妇她突然早产了。”
阮安住在杏花村旁不远,自然就是这里的村医,村民们有个大病小疾的,都会寻她来看。
且杏花村隐于山林,近乎与世隔绝,这里民风淳朴,里面的村民都知阮安并非是个年迈老者,而是个妙龄少女,却无一人将她真实年纪往外泄露。
阮安也从不会收村民的诊金。
这王二媳妇突然要生,人命为先,耽误不得。
可阮安仍惦记着几个孩子的安危。
姑娘的小脸儿急得满面通红,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男人低淡的声音从她鬟发上方传来:“你放心去,我留在这里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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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时,王家的茅屋响起婴孩的啼哭声,王二媳妇平安产下一子。
算上这胎,阮安共接生过三十二个婴孩,胎胎母子平安,无一人病陨夭折。
看着王二一家人的欣喜笑脸,阮安心下释然,却仍惦念着王二媳妇的身体。
孩子的胞衣未随他一起落地,而是留滞在母亲体内,说明王二媳妇的腹中有污血黏连。
妇人产后虚弱,并不能强制让她将胞衣排出。
是以,阮安让王大娘拿来纸笔,她则提笔飞快写下人参、生黄花、柴胡、炙草等药名。①
她将药方递给身侧药童,对王二叮嘱道:“这是补中益气汤,一会你再随我们去趟茅屋配药,熬完后让你媳妇饮下,只消饮下一剂,那胞衣应当就能成功排出。”
王二接过后,连声道谢:“我们一家五口人,都在这儿谢过阮姑娘了。”
王大娘知道阮安不收诊费,早就备好了腊肉和鸡蛋,不禁多问了句:“我听阿顺说,你在山间救了个男人,他一直在你那儿养伤。阮姑娘,你可当心一些,他可别是有仇在身的。”
听到王大娘提起了霍平枭,阮安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在这儿耽搁,赶忙带着药童,与王家人告了辞。
王大娘站在院外,目送着阮安离开。
她从前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地界,从来都没见过像阮安生得这么好看的姑娘。
一袭荆钗布裙,难掩绝色姿容,面上分明未施任何粉黛,那肌肤却极其白皙匀净,香腮似凝新荔。
她生得那般美,却从不会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同人讲话时温文又亲切。
可这么温良纯善的小姑娘,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孙神医和他第一任妻子还在世时,也曾想过要将阮安托个好人家,让她安安稳稳地走相夫教子的路。
但阮安自三岁起便立志要学医,她从小自大在习医路上吃的那些苦,王大娘全看在眼里。
看着阮安远去的娇小身影,王大娘不免有些心疼。
人的出身是改不了的,王大娘只希望,阮安将来能够嫁个靠谱的郎君,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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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阮安让孙也和药童们收拾好了辎重,现在她顾不得再想那日与霍平枭发生的意外。
只知霍平枭的武艺了得,她不想做那大少爷的妾室,是以,阮安准备在帮霍平枭换药时,劝说他与她们一起逃。
次间的烛火昏黄,阮安用纤手耐心地为他拆着绷带。
霍平枭的伤势恢复得很好,没出现发炎感染的迹象,且那道伤口基本结成了痂块。
为了更方便换药,阮安将他的上衣,又往左侧扒拉了几下。
男人的身材呈着匀称的健美,并不过分贲张彪悍,半身露出的肌理,就遍及着数道陈年旧疤,皮肉精悍紧实,无一丝赘余。
阮安又想起在岭南见到他时的场面,怪不得他在穿着那等沉重的铠甲时,也能如天神般英俊。
觉出自己的思绪又要飘远,阮安抿了抿唇,强迫自己专注。
她埋着首,觉出霍平枭好似在垂眼看她。
阮安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整个换药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