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夏猛烈的咳嗽声打破寂静, 他沙哑声音充溢愤怒,“萧疏白!你在做什么?!”
实际上,此时的姿势是危野伏在萧疏白身上, 更像是他在对少庄主做什么。
危野稍用力直起身, 湿漉漉的长发扫到萧疏白脸上。
萧疏白没有理会一旁的质问, 目光仍注视着他乌黑的发丝与柔软的唇瓣, 而下一秒, 一道身影扑过来, 他胸口衣襟一紧。
危野惊道:“小心伤!”
胸口痛得厉害, 仿佛侵入五脏六腑,然而宗夏怒火万丈,仿佛一只被入侵领地的雄狮,他用力揪住萧疏白的衣领, “萧疏白, 你不是心里只有剑,没有七情六欲?”
萧疏白淡淡道:“那是江湖中人的揣测,我非圣人, 怎会无情?”
“那你就夺人所爱。”宗夏咬牙切齿, “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萧疏白竟然笑了一下,他道:“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想要的,自会取。”
他知道那天宗夏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即便危野和他有过纠缠又如何?至少危野还没有答应他。
在去华山派之前, 宗夏还对萧疏白的实力和为人很是欣赏, 所以在那晚很容易就相信了他。
想起那日被蒙骗, 竟不知危野就被对方藏在房间里, 旧怨新仇加在一起, 气得宗夏举拳想打。
萧疏白又不心虚,自然不可能任他砸拳,他腰身用力,就要挺身而起,腰间伤口却被扯痛,又被宗夏用力掼在地上。
萧疏白黑眸一眯,伸手回击,两个伤号就这么拆起了招,你一拳我一肘,就像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在地上打了起来。
危野在一旁目瞪口呆:“……停停停!”
叫停几次,两人都没反应,他沉着脸伸出手。
两人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又对危野没有警惕,一时间都被他点住了穴道。
江湖上两名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这么被同时定住。
危野冷笑了一下,“这一幕可真稀罕,要是被江湖中人知道,堂堂丐帮帮主跟御剑山庄少庄主像孩童一样在地上翻滚,大概排着长队也要来参观一番。”
“届时我在一旁卖票,岂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两人:“……”
“一个中掌吐血,一个腰腹中剑,还有精神打架,二位可真是身残志坚。”危野冷冷道:“枉我费尽力气在水里抓住你们、从深山老林里拉你们出包围圈。二位这样不要命,是想尽快把这条命还给我吗?”
他眼中怒火燃烧,不再含笑的桃花眼有种逼人的冷艳,让两人不约而同回忆起坠江前看到的一幕,那一刻的悸动深深印在脑海里。
半晌,萧疏白低声道:“抱歉。”
宗夏眸光闪动,他一路昏迷,并不知道危野都经历了什么,但从这只言片语,已能窥见其中艰险。
他嘴唇动了动,“我……”
“对,尤其是你。”危野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膛,“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人了?我跟谁亲你管不……”
“着”字还没出口,宗夏唇边忽然溢出一丝血迹,双眸一闭,身体无力坠倒。
砰的一下,昏倒的宗夏正砸到萧疏白胸腹,萧疏白闷哼一声,本就受伤颇重的他同时昏了过去。
危野:“……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天光亮起,有附近渔民走过来,瞧见危野和两个昏迷的男人大吃一惊。
危野扬起微笑,“这位老乡,可否帮个忙,救救我的兄长?我可以付酬劳。”
这是一个僻静的小渔村,正值清晨,空中有炊烟袅袅升起。
危野遇到的村民看到萧疏白和宗夏身上有血,有些惧怕麻烦,但面对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帮他背起一个人,把三人带回了家里。
危野请他帮忙给两人用热水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萧疏白衣衫展开,危野才发现他肩上有一大片淤青,回忆起昨夜木排崩散,曾被对方护在怀里。
“劳烦请个郎中来,另外杀只鸡烧些鸡汤。”他又给了渔民一枚银子。
过了一会儿,渔民带回来一个草头郎中,村医只能开出治外伤的外敷药,为萧疏白粗浅包扎好。
然后一摸宗夏的脉,直接得出人已经死了的结论。
危野听001说过,宗夏是自主陷入了闭气。
不知是龟息功还是内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