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厅堂里灯火通明,临时变成了审讯之处。
秀娟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几乎吓破了胆, “夫人对我欲行不轨, 求二爷替我做主……”
谢钧崖眸光只是落在她身上, 就吓得她一个哆嗦。
胡管家暗骂她不顶用, 忙添油加醋, 说有人证物证。
人证, 李姨娘的丫鬟翠儿:“我见过夫人纠缠秀娟,还强送一些羞人的东西给她。”
物证, 危野被偷去的零零碎碎。
呈在堂前, 秀娟抽泣道:“我不收,他便借故刁难我,我真的好害怕, 又恶心, 又怕被人发现……”
危野看着自己“硬送”给小丫鬟的底裤, 觉得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变态。
以他扭曲的处境和经历, 似乎也很符合变态的催生环境。
有资格在厅里伺候的下人, 纷纷投来异样眼神。
长青憋着一张红脸,“你们瞎说!我一直跟着夫人,他才没做过这些事!”
翠儿牙尖嘴利,“他做这些事当然要背着人了, 你难道会无时无刻跟着他吗?”
长青笨嘴拙舌,急得脸更红了。他被下了泻药蹲在茅厕,但听见危野房里出事, 还是立即跑去找了谢钧崖。
危野看看他的模样, “长青, 你先去方便吧。”
长青捂着肚子摇头,表示要陪在主子身边。
谢钧崖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正在看那些物证,视线很专注。
胡管家一喜,他曾和李姨娘讨论过,谢钧崖在灵堂大笑,一定是恨谢文修,那么同样也会厌恶这所谓的大嫂。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谢钧崖发出一声轻嗤。
谢钧崖竟然看向危野笑了,“大嫂,你怎么看这些东西?”
“如果我真的像他们所说,强迫秀娟收自己的贴身物品……”危野缓缓摇头,“那我一定不会将别人送我的东西送出去。”
“我想也是。”谢钧崖将那枚袖扣拈出,亲手递到危野面前,“大嫂这次可要收好,别让东西再被歹人偷了去。”
众人傻眼了。
合着那里面还有小叔子送嫂子的东西?
危野把东西收好,谢钧崖满意一笑。深沉的黑眸看向管家等人,沉声道:“恶奴欺主,好大的胆子。”
胡管家浑身冷汗浸透了衣服,“二爷,就算里面有您的东西,也不能说明……”
“你大概误解了什么。”谢钧崖漫不经心打断他的话,“我不是傻子,连这样漏洞百出的栽赃陷害都看不出来。”
“更何况……”他说的一本正经,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儿,“我相信大嫂对大哥的感情。”
危野不由瞥他一眼,心说这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挺强。
胡管家为首的几个人都吓得瘫倒在地,谢钧崖的副官叫人将他们拖出去。
危野隔空点了一下李姨娘的丫鬟,修长如玉的指尖白得晃眼,“你可以派人审讯翠儿,恐怕还能审出其他东西。”
谢钧崖丢了个眼色,副官会意,翠儿被拖下去单独审讯。
终于眼见着主子没事,身后长青憋气出声:“夫人,我……”
危野忙道:“你快去吧。”
这可怜的小厮走路都走成八字形,慌忙扭去厕所。
危野感动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给他涨工资。
“这小厮倒是忠心。”谢钧崖出声。
危野的眼神终于落在他身上,“二弟,这次要多谢你。”
这种柔和的目光,谢钧崖只在刚进门时收到过,后来他说话太混,危野看他的眼神就变成了冷淡和愤怒。
嗯,现在舒服了。
谢钧崖表现得彬彬有礼,“大嫂客气。”
危野抿起红唇,轻轻向他笑了一下。
这一下,叫谢钧崖头皮酥麻,他看着危野片刻,倏然道:“大嫂应该多笑笑。”
危野唇边的弧度又收敛起来,“没心情。”老公刚死,他得少笑。
谢钧崖琢磨这三个字,挑了挑眉,该不会还在感伤他那死去的大哥?
军队里的手段只施展出三分,翠儿便招了供。没过一会儿,副官回来汇报,除了李姨娘和胡管家偷情的事,为了少受些罪,翠儿还招出一件事——她曾听到李姨娘在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