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就是周六,危野去刺青之前还在想薛光羽大概会很生气,到班后却没见他人影。
汪姐领了两个新人到他面前,道:“你先给他们讲讲工作事项,七点开场,你不用送酒,在吧台里调酒就行。”
危野点点头,给新人讲了一些经验和技巧,然后让他们自己去练习。
大堂里员工正在做营业准备工作,门口忽然传来汪姐稍急的声音,“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还没开始营业呢。”
来人派头很大,身边带着两个保镖,直接推开汪姐闯了进来。
“哎,你们怎么擅闯……”汪姐扬起声,却听那人的保镖说:“这位是薛大少,你们老板的哥哥,薛光羽亲自在都不敢拦,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语粗鲁,一个保镖竟然敢这样直呼薛光羽的名字,大堂里的员工纷纷侧目。
薛英华一眼便看到吧台里的危野,走过去坐上吧台边的椅子。
危野抬眼,这人脸挺帅的,依稀能看出和薛光羽有点像。
不过没薛光羽好看。
危野将手里的杯子擦干净,问他:“先生想喝点什么?”
薛英华没答,手指在吧台上点了点,饶有兴致道:“你是你们店里的头牌?”
素质低下。危野心里骂了一句,露出礼貌的笑容,“先生,这里是酒吧,卖酒不卖人。”
薛英华哈哈大笑,“那就给我来杯头牌酒吧。”
危野熟练地给他调了杯彩虹魔药——自从兰庭魔术秀之后,这款鸡尾酒成了刺青的招牌。
薛英华看着杯中斑斓的色彩,视线好像透过酒杯缠绕在危野身上,“我从来不吃色素太多的东西。有没有健康一点的饮品?”
来酒吧找健康,你咋不说要五彩斑斓的黑呢。
于是危野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站在一旁的保镖怒道:“你敢耍人?”攥拳发出骨头的咯吱声。
“没有啊。”危野软软地道:“白开水多健康啊。”
“没事。”薛英华笑着摆手,“这小调酒师挺有意思的。”
“你叫什么名字?”
汪姐走过来陪笑,“薛先生,他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只是友情兼职。”
薛英华就像没看见有人过来一样,他目光仍落在危野的脸上,笑容里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问你呢,你叫什么?”
危野眨眨眼,说了。
薛英华道:“你看起来这么乖,这个名字不适合你。”
他一口饮尽杯里的彩虹鸡尾酒,起身,对汪姐冷冷道:“薛光羽不在?你带我去他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薛光羽回来,看到危野,径直走向他。汪姐忙把薛英华找他的事说了,薛光羽面色微沉,看了危野一眼,转身上楼。
汪姐见危野神情跟以前一样轻松干活,担忧对他说:“你要当心一点。”
危野眨眨眼,“怎么了?”
“那个人看你的眼神不干净。”汪姐犹豫着,隐晦地提醒他,“有些男人对男人也有兴趣的,尤其喜欢你这样年纪的小孩,你应该知道的吧?”
危野:“……”第二次听到这种话了。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单纯吗?
汪姐想想,又说:“不过你应该没事。”
她想到薛光羽对危野过度的关注,目光复杂地看着危野。这孩子气质特别容易吸引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危野现在不想熬夜,和汪姐说好兼职只做半天工时,到十一点准时下班。
第二天再来时,就听同事说昨晚薛光羽跟薛英华离开了。
周日这一天他果然没再看到薛光羽,倒是下班时,在刺青门口遇见了兰庭。
兰庭看到他这个点出来一愣,“你现在下班,是有什么事么?”
“我现在换工作了,只有周六周日在刺青兼职半天。”危野解释道。
今天兰庭换了辆跑车开,危野走到车旁,发现几天不见兰庭的发色又变了,之前是银发带蓝色挑染,现在染回了黑色。
危野担忧地看看他头顶——染发太频容易脱发吧。
还好,兰庭头发还是那么浓密那么帅。因为发色变深,气质更显成熟稳重。
“走,送你回去。”兰庭打开副驾车门。
危野坐上新跑车,在心里叹气,“系统,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