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就是抢他汽油的这个人?
“谢谢你,我没事。”危野后退一步,抬起头,不着痕迹地打量身边的青年。
俊朗青年一身夜色般的黑,修身的黑色皮质风衣、长靴包裹着小腿,衬出窄腰长腿的好身材。
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头染成银色的短发,随着他转头看向那群人,在风中丝丝飘扬,又帅又飒。
地上的人在蹑手蹑脚爬起来。
“谁跑,我手里的火可就不一定烧到谁了。”兰庭轻笑一声,指尖多了一点灵活跃动的火星。
也不知他怎么摆弄的,某一瞬间火星竟窜得很高,犹如开出火树银花,神来之手骇住了这群人。
“看在难兄难弟的份上,打火机也借用一下。”他向危野眨眨眼,危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手里的打火机不见了。
这人手好快。
刀疤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追兰庭的是盘踞在附近的偷盗团伙,林天浩手下的人更是精英,此时却被两个人堵住逃生路线,一动也不敢动。
这些人有的互相认识,有的不认识,互看一眼,都在心里哀嚎。
您二位是难兄难弟?他们现在才是被迫害的人好不好!
刀疤梗着脖子叫嚣:“我就不信,你们敢杀人?”
兰庭看危野一眼,跟他先前想象的完全不同,这位“难兄难弟”出人意料得年轻。少年月光下脸颊柔和,气质干净剔透,乌蒙蒙的眸底压抑惊惧之色,绝不像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他轻笑一声,“所以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呐。”
兔子危野:“……”
他微瞪兰庭一眼,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备用打火机。在刀疤面前一晃,以行动表示他不仅心狠手辣,还准备充分、思虑缜密。
刀疤额头冷汗直冒,又是赔笑又是赔罪,“危野,你是我大哥,你是我大爷!求你了,快把火收回去。今天你放我一马,我再也不跟你要钱了,以前的钱也都还给你!”
危野抿抿唇,“我和你们借了两万,这两年陆陆续续还了六万有余。”
兰庭嗤道:“这么高利息?这是欺负小朋友啊。”
“那些钱我就当喂狗了。”危野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心中泛起的委屈和憋闷。他冷冷说:“以后我们两清,你们再也不许找我麻烦。”
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
此情此景不由得刀疤不应,连忙赌咒发誓再不敢来,当场撕碎欠条,带手下连滚带爬跑了。
又逼三个壮汉留下一段录音,作为林天浩找人攻击危野的证据,才放他们走。
剩下的小偷团伙也想跟着跑,被兰庭叫住。
“我说大哥,您就高抬贵手吧。”为首人哭丧着脸道:“咱们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是您黑吃黑,偷了我们手里的货,我们才追您的。真算起来,这事儿我们占理啊。”
兰庭面不改色道:“什么黑吃黑,我这是替天行道。”
危野:“……”这位更是重量级。
“是替天行道,替天行道。”小偷连连点头,“这样,算我们技不如人,从今往后,棚户区这块我们再也不来了,您看怎么样?”
兰庭终于大发慈悲,挥手让他们走了。
原本喧闹的巷口安静下来,空气陡然一清。
“噗。”危野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瞥兰庭一眼,“替天行道?”
“我只是想试试身手。”兰庭轻咳一声,“但有件事得说明啊,他们之所以发现我,不是我出手失败,是销赃的时候被看见了,我的能力绝对高他们十倍。”
“还有,我只是花两块钱买了瓶水,其它赃物都交给警察叔叔了。我绝对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自我肯定地点头,银发在额边轻飘。
神他妈好公民。
危野想到001发布的任务,主动伸出手,“我叫危野,刚才要谢谢你。”
“该我谢你才对。”兰庭轻轻握上来,危野摸到他手掌和指间都有薄茧,“兰庭——不是兰亭集序的亭,是庭院的庭。”
握手之前对方手明明是空的,分开时,危野却发觉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一块奶糖。
“刚刚你是低血糖吧?吃块糖就好了。”修长的手指轻拂而过,危野眼前一花,糖又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