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
阿尔文仍旧是那副分外冷淡阴郁的模样, 左眼被白色的绷带包裹着,有些微血色渗透出去,这几乎是他身上唯一的色彩,却并未减轻他身上的沉郁感。
不管谁来, 问什么问题, 用什么方法审讯,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任何信息,一切的回答都是没有, 不知道,不清楚, 不了解。
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问过顾钰在哪里。
因为阿尔文是犯人,在被送到医疗室之后医生只是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处理,暂时没有给他移植义眼, 止疼剂也只给了一点点。
他能有这样的待遇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顾钰下的命令, 如果不是顾钰说要让阿尔文先去医疗室的话,作为嫌疑犯, 军区方面只会保证他的生命延续,不会这么好心地给治疗止疼。
第四军区的审讯团队已经算是难得仁善的了,基本上只会运用心理攻势,从心理层面击溃对方,很少使用身体上的伤害来进行恐吓,但从某种方面来说,心理攻势或许是最难以招架的。
只是阿尔文显然软硬不吃,面对审讯的人所说的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 他是个很冷静漠然的人, 很擅长应对审讯时候的压力, 不管对方采用长刀直入的方法还是怀柔法, 所做出的反应都慎密周全,滴水不漏的。
连表情都不会有一丁点变化,包括在军区提到自己的家人时也表现得格外冷淡,“无所谓,我又不在意他们。”
甚至还会反过来质问审讯的一方,“你们应该早就查过了吧?我跟家人的关系怎么样你们应该是很清楚的。”
他嘲讽一笑,不知为何,阿尔文在说话的时候疑问也是非常真诚的,但是不知为何,语气就是会让人觉得带着非常浅淡的嘲弄。
“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地认为我会被所谓的家人打动啊?我跟他们已经是一清二楚了,该还的已经还完了,我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或许是因为受伤,阿尔文的声音带着些许虚弱,只是这点虚弱并不会减损他在面对审讯时候的强势。
帝国军校的审讯团队是刚刚组建起来的,因为时间紧促,一时之间还无法从军区调动成熟的审讯团队过来,加上掌握的信息少,无法对阿尔文施加更多的压力,所以一时之间倒是站在了下风。
甚至被问到哑口无言。
审讯室外,一个人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在不动用特殊手段的情况下,就算是再有经验的审讯员都无法从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口中问出任何情报。”
“可是为什么呢?”另外一个人不可思议道,“明明之前在顾钰怀里的时候,他还很乖巧,跟一只做错了事情害怕受到惩罚的小狗狗一样。”
甚至很明显地流露出过害怕死亡害怕被惩罚的情绪。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太慌乱了,现在反应过来了而已。”
那人叹了口气,“他似乎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赴死的决心。”
阿尔文显然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这么下去,如果真的想要从他口中挖到线索,要么严刑逼供的同时使用药物,但是这样的方式并不能保证一定会得到想要的信息,因为阿尔文一定会在这个过程之中神智失控,搞不好还会疯掉。
一个疯子的话,是真是假,谁也无法判断。
最好还是让阿尔文在清醒状态下说出来情报。
他按动耳机,对着里面正在询问阿尔文的人命令道,“试试提一下顾钰的名字。”
于是,审讯室内的人开始换了个话题,“即使不在乎家人,那你就没有其他想见到的人了吗?”
“比如顾钰?你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提过他,后边就再也没有提这个名字了。”
阿尔文表情未变,只是在系统的捕捉下,他的一点极其细微的反应都被放大,可以看到屏幕上他的眼睛收缩了那么一下,心率的跳动也加快了,血液的流动变快。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