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看卢米一眼, 她两颊飞了红,弯身拿过桌边那个茶杯,白瓷盖子磕在杯沿上,清脆一声响, 再仔细闻, 空气里有茉莉香。
卢米暗暗发了狠, 想将口里这茉莉茶哺给他, 既然这么难熬, 不如都别活了, 一起犯混蛋多好啊!
果然, 羊皮脱了, 狼性必露。她端着酒杯坐到他旁边的空椅子上, 偏着头看他,起初是指尖似无意擦过他膝盖, 见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就猜他在装大尾巴狼, 其实像她一样,想演一些孤男寡女该演的直白戏码。
再然后, 掌心贴在他膝盖,又缓而上行, 察觉到他肌肉绷紧,人却依然不动, 就倾身向前,唇擦着他的,话紧接着就跟上了:“热不热?要不咱们脱了喝?”
气息温热, 神色轻佻, 像古时夜出的妖怪, 想吸走书生身上的气血。挺惑人。
说的是什么话!涂明心里狠批评她一通。
卢米看到涂明抿着嘴不讲话,像是起心动念了。她秉承及时行乐的理念,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心一横,坐到他腿上,带着她身上永远热烈的香气。这香气幽幽钻进人的口鼻,不舍不弃。涂明的眉眼微微动了,卢米居高看他睫毛微卷,突然觉得他带了一点女相。
手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脸真烫,他脸怎么这么烫,人怎么这么俊。眼落在他嘴唇上,他身上干净的气息真好闻。卢米忍不住低下头去,张口咬住他嘴唇,小狼终于动口了。
“脱了喝怎么样?”卢米呢喃这一句,腰身微动,气息乱了,张口咬住他嘴唇。
涂明微仰起头,躲开她的唇,对她说:“你先脱。”他故意逗她,想看看她到底缺心眼成什么样。
结果她不止缺心眼,还很莽撞,她根本不想收手。
“那我先脱为敬。”脱掉那件薄薄的衬衫,内里那件肌肤色吊带,衬着她因喝酒被镀了嫩粉的肌肤,惹眼好看,头发凌乱,一根贴在她唇边,涂明帮她别在耳后。指尖无意触到她耳后细嫩的肌肤,是卢米从未见过的温柔。她坐的不稳,身体倒了一下,涂明下意识扶她,掌心贴在她肌肤上,扬眸对上她眉眼。
都到这一步了,可不能退缩了。卢米这样想,吻上了他。她舌尖冒进,他躲避,不肯轻易让她得逞。卢米不服,誓死要跟他舌尖缠舞,牙齿咬住他下唇,锐痛让涂明哼了一声,防线松动,舌尖碰到她的,被她蛮横裹了去,吸吮的他舌根酥麻。卢米想更进一步,调动身体,无意间擦到他,听到他鼻息重了,又轻轻一下,眼神相对,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成年男女,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卢米舍身向前。
涂明的手微微用力与她隔出距离,眼里突然有了笑意。这姑娘怎么冒傻气,涂明心想。
操。卢米心里骂他。你笑什么啊!
指尖虚浮点着一路向下,探到一个大家伙。她倒吸一口气,逃出他手的禁锢,贴他更近,甚至诱哄他:“天气这么好,出来遛遛鸟?”
涂明终于憋不住,噗一声笑了,破功了。
抱起卢米将她丢在沙发上,心情骤然很好,嘴上却学她不肯饶人:“少说两句多好!多说多错!睡了你老板你能不干活怎么着?你当自己在搞权色交易呢?”
一边穿风衣外套一边看她:“身材也不好,脱什么脱?”
“还有,你是不是缺心眼?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往家里带?杀人分尸把你放冰柜里冻上都没人知道!”
“感谢款待,只是最后一道菜不大行,色香味都不够。”
涂明难得说这么多话,身体力行对卢米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劝她改邪归正好好做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完这些突然发现他心情特别好。见卢米睁着大眼睛满脸不解的傻样又觉得好玩,对她扯扯嘴角,转身走了。易晚秋怎么说来着?我这儿子别看正直,偶尔也蔫坏。
卢米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男人从她手下跑了?她不可置信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材,还说自己身材不好?大哥你是不是瞎了?我他妈身材不好?我身材可太好了!
几步跑到窗前,看到涂明出了单元门,正向外走。昂首阔步,风吹衣摆,像个道人。
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她却觉得不好收场。
倒不是觉得尴尬,只是她被他吊起了胃口不上不下,总觉得一颗心空落落,身体里又烧着一把火,起身去灌了几口花茶,屁用没有。
“will。”卢米给涂明发消息。
“嗯?”涂明回她,他猜她想说刚刚是酒后的一场误会,毕竟往后还要见面做同事。但卢米就是卢米,她说:“你招完我就走,你是人么?不上不下的不难受么?感情你能管住自己的大兄弟让它蔫它就蔫,我这不行啊!要么你上来要么我下去,咱们今儿必须把事办了。”
“辛苦你仔细回忆一下,我招你了吗?”
卢米仔细想了一下,他招了:“你挽起衣袖就是在招我!”
“?”涂明发来一个问号,他不懂。
“因为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