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解这个男人吗?她不敢说。
宋黎垂眸想了想,不再执拗,很轻地踢了下他鞋尖,小声地说:“你起来呀,蹲着多累啊?”
盛牧辞还真就站起来了。
她拍拍长椅,他便坐过去,宋黎都有些惊讶他的听话。
两人并肩坐着,也许是刚刚的气氛过于严肃了,不太对得起这片美景。
宋黎歪过脑袋去看他,故作轻松地笑:“你要能这么听你妈妈的话就好了。”
阳光下她笑得过分灿烂,他都恼不起来。盛牧辞浅弯了下唇:“那你得失望了。”
“为什么呢?”宋黎问。
“如果你被人捅得一身血,你妈妈还要劝你大度,你会听吗?”盛牧辞往前俯下身,手肘撑膝,头低着,几丝碎发落到额前,遮了眼。
宋黎眼波一漾,突然意识到,他的童年可能也和自己一样,不是那么让人愿意回想的。
“那就不要听了。”宋黎突然说。
盛牧辞抬起头,她又轻轻柔柔地笑:“你现在这么厉害,不用再管别人怎么想吧?我们又不是受气包,难道还得夸他捅得真准吗?”
她说的不是“你”,而是“我们”。
我们这词很奇妙,就好像无论多绝望的处境,你都不是一个人,总有人陪着你共进退。
盛牧辞眸光落回脚下的青石板,唇边慢慢展开笑,淡嗯了声,轻念:“宋医生……”
他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宋黎问:“嗯?”
“为什么要当医生?”盛牧辞目光回向侧后方,看起来还挺好奇。
和盛牧辞相比,宋黎坐得很端正,她双手撑在腿两边,再提到往日,已经能够坦然地笑:“想和我妈妈成为校友。”
“你妈妈也是京市医学院毕业的?”
“嗯。”
“那个年代大学生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宋黎笑容可掬,骄傲地说:“厉害吧?”
“厉害。”盛牧辞笑着点了下头,他今天意外得很配合。
后面的事宋黎没再说,再说下去,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湖边是有风的,捎着阳光的温暖,盛牧辞短发被吹得微乱。宋黎想到每回他刚睡醒的样子,头发都蓬乱得很,盛牧辞的发质看起来很好,宋黎一直都想知道揉上去是什么感觉。
他难得平易近人,宋黎不由地也叫了他一声:“盛牧辞。”
盛牧辞懒洋洋看过来:“干嘛?”
宋黎一本正经地看住他:“你现在还在给我赔罪吗?”
很明显她有小心机,但盛牧辞还是慢慢坐直回身:“是的话呢?”
宋黎犹豫了一下,朝他招招手:“那你过来点,头过来点。”
盛牧辞没问,头低下,低到她面前。宋黎见他这么乖,抿唇渲开淡笑,伸出手,掌心落到他发上,指间陷进几缕他的发。
那一瞬盛牧辞顿了顿,宋黎浑然不知,只觉得手感真好,都不受控了,跟撸猫似的揉摸了好几把。
得偿所愿。
宋黎满意地收回手,一脸开心。
盛牧辞没动,过了会儿,才抬起头看她,见她还有些小得意,他缓缓道:“我很讨厌别人碰我头发。”
宋黎唇边笑意一僵,渐渐敛了弧度。
她开始后悔刚刚的所作所为,就不该相信他这人会有好脾气。
“下次不要这么用力行不行?”盛牧辞忽然又说:你这是摸还是薅?”
下次。
宋黎怔住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抿抿唇,宠辱不惊地瞪他一眼:“你这是赔罪的态度吗?”
盛牧辞笑了,站起身:“那走,表示一下我的诚意,给你赢个最大的玩偶。”
“……”也行吧,那就给他这个机会。
山间湖水清澈,与花田之间隔出一条青石板路。闻着花香,偶尔有蝴蝶从眼前飞过。
两人沿着湖泊往前走。宋黎质疑他能不能赢,那些摆摊的游戏都可坑人了,十块钱只有三发,枪的准心都是偏的。
盛牧辞不以为然,说这都射不中,他这么多年在部队算是白待了。
恍然记起他是专业的,宋黎颇有兴致地问:“三发能中吗?”
“两发够了。”第一发用来测准心。
“那要中不了呢?”
“那要中了呢?”他笑着反问。
宋黎回眸看他,他静静走着,身后是宁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