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抬起胳膊, 将滑落的背包细带勾回肩上,话说完, 不慌不忙下了车。
从始至终,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盛牧辞还是向前倚在副驾驶座椅的姿势,只不过她一走,身前的座位空了。
侧过脸,目光从玻璃前窗看出去,她踩着小短靴, 昂首阔步,渐行渐远。
目送她走进小区,他低头,抽出胸前口袋里的钱,指间略一摩挲, 约莫七八张的样子。
静静望了会儿,盛牧辞倏地笑了。
还真的是给了他嫖资。
盛牧辞对这姑娘假淡定的本事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都明明白白地脸红了,还能宛如一只骄矜的猫,不向他示弱。
十四循着熟悉的气味伸过头,嗅他手里的钱, 大抵是辨认出这是宋黎的东西,它不停往前凑,蠢蠢欲动。
盛牧辞笑,把钱折叠起来塞回口袋,按住十四的脑袋用力揉了一把,语气别有几分占有欲。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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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黎一进景格湾, 就撞见了苏棠年。
她贴在门口的方形罗马柱后, 鬼鬼祟祟地往外探出双眼睛, 像间谍似的躲在暗处偷窥情况。
转角遇见,宋黎被吓了一跳。
“你藏这儿做什么呀?”宋黎抚抚心口,在花坛那里落了阴影,她心灵还脆弱得很。
“我看到了。”
宋黎不解,而苏棠年望着她,一脸严肃地说:“你刚和盛大佬在车里,打kiss了!”
“……”
先前的红晕还未散,宋黎脸颊又烫起来,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苏棠年敏锐地盯住她:“要不然你脸红什么?跟扫了腮红一样。”
“真没有,你看错了,他就是……离得近了点儿……”很莫名其妙,宋黎居然心虚了,三言两语说不清,她忙岔开话,挽住苏棠年的手臂,悄悄耳语:“棠年,我昨晚被绑架了。”
短短两秒,苏棠年的表情从不敢信到逐渐无语:“你现在有了男人都这么敷衍我了?”
“……”
也不能怪苏棠年,这事确实过于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宋黎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么离谱的事。
她只是想出门买一碗面。
结果仅仅一夜,情况就成了她不得不和某人同住。
宋黎没有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她只是避重就轻,坦白了始末,譬如昨夜盛牧辞陪着她睡,以及五天后要住到盛牧辞那里的事,都暂且没提。
亮堂的客厅。
苏棠年愣在沙发里,花了十分钟终于接受了这个浮夸的真相,抱着宋黎左看右看,担心得像是要把她有没有掉一根头发都检查出来。
其实宋黎还是后怕的,原本就有恐黑症,又在后备箱里被关到昏厥,她心理素质没那么强硬。
但盛牧辞说他在,她焦虑的心情慢慢地,就从危塔飘落到了实地。
宋黎也是想不明白,盛牧辞这人总是吊儿郎当,难有正形,可他身上又有一种气势,矛盾地让人觉得很可靠。
在他身后,可迎万难。
至少那一刻,她愿意无条件信服。
当晚,苏棠年在家里开了个临时小派对,因为知道宋黎怕黑严重,迫切地希望她能忘掉那段糟糕的记忆。
来的也就那群哥哥,都是熟人。
他们并不知道宋黎被绑架的事,只以为她因故停职不开心,所以带着食材上了门,有用来烤肉的,有用来涮火锅的,还有各种蛋糕甜品。
那晚语笑喧阗,苏棠年举高自拍杆,所有人围着一桌惹人垂涎欲滴的丰盛食物,兴致高昂地拍了张合照。
宋黎坐在正中间,脱了外套,身上是一条打底连衣裙,气氛热烈,她也喝了小半杯香槟,拍照时托着红红的腮,歪着脑袋,笑容明艳。
聚会哄笑不止,愉快地闹腾到了半夜。
结束后,小哥哥们前后脚离开,苏棠年有些醉了,躺在沙发起不来,倒是宋黎在门口送客。
傅臣是最后走的,在玄关换好鞋,笑说:“别送了,早点睡。”
宋黎莞尔,说再见,让他路上慢点。
迈出门,傅臣顿足,犹豫着,回过头来,唤一声:“宋宋。”
“嗯?”宋黎单纯浅笑,眼里蕴着分醉意。
傅臣看了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