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站在门口,他身形俊挺,西装外套搭在臂弯,眼底丝红糅着醉意,深沉着一张脸直视她。
宋黎感到他心情不佳。
可是,不开心的不应该是她吗?
“你怎么过来了?”宋黎话说得生硬,自尊心不允许她如寻常亲密地叫他的名字。
靳时闻不答,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侧身径直进到屋里,随手将外套丢到沙发。
“在做什么?电话到现在都不回?”
他语气沉郁,丝毫不觉有错,嗓子是沙哑的,大概来前喝了不少酒的缘故。
宋黎生生哑了口。
还以为他特意跑一趟,是要和她说明情况。
居然不是。
默然良久,宋黎声轻,却不拐弯:“有人用你手机,给我发了你们在酒吧的视频。”
靳时闻略怔,皱起眉:“她不是和你解释了,误会而已。”
而已?
宋黎的心越发压抑,她咬住下唇,难以克制地诘问:“那你们……有必要这么亲密吗?”
这话倒是问住了靳时闻。
他欲言又止,侧开目光,声音底气不足:“我喝多了,没注意。”
到底是理屈词穷,他三言两语带过,似乎不耐烦了,便抱她到怀里。
“好了,我们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吵架。”
宋黎没有吵闹,任他抱着,放缓了声问:“她是谁?朗视科技那姑娘吗?”
她很少有刨根问底的时候,但当时的情况,再通情达理的人都不可能没有情绪。
靳时闻神色犹豫,低声:“是。”
仅有的那点期许都在他的回答里磨灭了。
和朗视科技的千金好上,公司能获得巨大的收益,他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宋黎不声不响,挣开他的桎梏,俯身自顾自地收拾茶几上散着的几本书。
“我和她什么都没做,你在气什么?”靳时闻被她的态度惹得有些恼了,他是有那么些清高的,不肯上来就放低姿态。
而且在他看来,或许宋黎听他话是理所当然。
可惜眼前的姑娘仿若不闻,当他不存在。
酒劲作祟,靳时闻有些缺氧,他扯了扯领带:“你不也无视了我一整晚,你知道我那群朋友都怎么说?”
那群人还在酒吧一局接一局,醉到兴头玩开了,有看对眼的女人就直接搂着去开房。
这种场合,向他投怀送抱的总是很多,但今晚他异常烦闷,借酒发泄,一想到那通电话就不爽。
尤其一直等不到她的回复和电话。
有朋友调侃:“靳总不行啊,小女朋友都搞不定,对你视而不见,人也叫不出来,该不会这么久了还没全垒吧?”
“没想到啊时闻,够纯情的!”
“季大小姐这不在呢吗?现成的美女不试试?”
一场子笑闹声中,他浮躁地拿上外套走了。
靳时闻确实没碰过宋黎。
这姑娘住他家,从小就温顺,叫他时闻哥的时候都很小声,软软糯糯的,一点脾气都没。
总给他一种感觉,如果要了她,是亵渎。
眼下,宋黎单薄的身影晃过,穿着豆沙粉睡裙,头发松松挽着,一弯腰,便露出细长的天鹅颈,薄绒裙摆长及小腿,棉拖外的脚踝纤秀。肌肤是瓷白的颜色,如打磨过的玉器,光滑无暇。
就像一段纯洁的月光,静静照着,就令外面的艳丽鲜花都败了俗。
那时,靳时闻真的很难说自己有抵抗情和欲的意志,能清寡到无动于衷。
他突然不想再管正在闹的矛盾,情不自禁走近,从身后拥住宋黎,臂膀有劲地横在她细腰上。
“你……”
宋黎娇躯一震,挣脱不开,打在她侧颈的呼吸很重,散来浓郁的酒气。
裙摆因他手掌的摩挲,被提到了膝盖。
宋黎猛地僵住。
耳边,是靳时闻低沉的责问:“电话里跟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这话的语气有那么些逼供的意思,带着被深瞒后的不悦,就好像是在呵斥她说——怪不得每回要你陪都不愿意,背着我勾搭哪个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