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统回来之后,自然将云家发生的一切事情完完全全告知了摄政王。
当时钟行正在和几名幕僚讨论要事,听他耳语几句后,脸色并没有什么波澜,挥手让杨统下去了。
等到次日,外面天色完全黑着,室内灯火点燃,钟行接过婢女送来的清茶漱口:“云泽有些时日未过来了。”
今日钟行要上朝主持朝政,许敬肯定起得比钟行更早,他在旁边道:“大概云府内部有些变故。”
钟行下朝后来了安乐侯府。
当然不是正大光明的进来,安乐侯认得钟行这张脸,若是摄政王来云府做客,安乐侯肯定大张旗鼓的跪迎。
当归以为瑞郡王是门卫放进来的,他赶紧开了院门:“公子还在床上,他昨晚就病了,刚刚我给他送了一次药,现在应该还未睡着,您直接进去吧,我得在这里看门,不能给您带路。”
云泽的院落不大,院子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物,连花草都未曾种,冬日里一派寂寥。
推门进去,房间里一股很淡的檀木香气,大概有两三样家具是檀木做的,除了家具外再无任何珍贵物件。
房间里一尘不染,一面墙上是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因为房间里寒冷,未用完的墨水已经凝冰。
世家公子的房内居然没有炭盆熏笼,冷得像冰窖一般。
往里走去便是卧室,里面多了些许柔和的草木气息,隐隐带三分苦涩药香,浅青色的床帐低垂,完全看不清床帐内的状况。
钟行走到床边:“云泽。”
里面传来声咳嗽,一只苍白漂亮的手伸出床帐。
钟行将床帐全部掀开了。
云泽盖着两张被子,墨发散在枕上,面容带着些许虚弱之意,看着和平时不一样:“郡王?”
“一夜之间,你怎么病了?”
昨日杨统回报消息的时候,未曾说云泽生病。
云泽声音微弱:“只是有点头疼,从前就常常这样,刚刚喝了药,再睡一觉便好了。”
钟行大手贴上云泽的额头:“怎么病的?”
“昨日家中有客,客人恰好是摄政王的臣子,我不巧遇见了。”云泽有气无力的道,“晚点去父亲院子里请罪,父亲罚我在院中跪了半个时辰,夜晚风太大,回来时就有些头疼。”
钟行眸中闪过一丝冷色。
云泽轻声道:“郡王今天有其他安排?”
“并没有。”
“能不能给我暖一暖被子?”云泽睡了一晚上都没有暖热,他现在身上很冷,感觉身上热气一点点的流失,总是忍不住发抖,“郡王,我有点冷。”
房间这么冷,云泽身上又有病,能暖热才奇怪。
钟行除去身上衣袍,他将床帐放下,后进入床帐里面。
云泽手脚冰凉,床上只有他身下一小片地方是热的。他的床不大,钟行上来之后有些挤,被子刚刚盖住钟行的脚。
钟行道:“可要我抱你?”
云泽实在太冷了,唇色都是苍白的,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冷到咽气。
“要。”
钟行把云泽拉到了自己怀里:“好了,继续睡。”
钟行身上很温暖,高大的身躯可以将云泽搂得密不透风。
云泽瞬间暖和了许多,身上体温慢慢回复,闭上眼睛睡觉。
药效慢慢发作,云泽身上出了汗。半个时辰后,钟行发现云泽已经变暖了,方才情形确实很危险,现在好了很多。
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缓缓松开云泽。
云泽睡得正熟,床上地方本来就不大,他下意识靠近钟行,就像在冰窟里遇到了温暖的火源。
云泽生病时苍白无力的模样确实可怜,钟行揉了揉云泽的头发。
又过半个时辰,钟行擦去云泽额头上的细汗,现在云泽手脚全部温暖起来。
钟行并非每日清闲无事,他中午要赴一场宴,晚上要接见云泽的父亲。
钟行下床穿衣,云泽慢慢苏醒:“郡王,您要离开了?”
钟行“嗯”了一声:“我来时未通报安乐侯,不能在这里久留。”
云泽明白了,原来钟行是趁人不备偷偷进来的。
“晚上我再来看你,给你带些汤药。”
这个时代的药物苦涩无比,云泽一点都不想喝药:“我不想吃药,能不能带些糕点?我想吃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