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因你而诞生。”
阿蒂尔·兰波定定地看他:“真不懂?”
保罗·魏尔伦垂下眼帘,“我一出生就在杀戮中度过,见惯了死亡,缺乏他人口中的同理心,无法感受到人类最真挚的感情,我与其他人之间有着厚厚的壁障。”
阿蒂尔·兰波问道:“四年的时间,你的搭档就没有打破壁障吗?他对你的诞生表达的祝福之意,你从未接收到?”
保罗·魏尔伦的完美神态出现困扰。
“为什么提到他?”
“因为我见过他了,他活着,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在日本被人欺负了。”
阿蒂尔·兰波望着天空,想到兰堂那张流着冷汗的面孔。对方长期饱受心理疾病的折磨,从一个为国效力的超越者变成了社会阴沟里的黑/道人员。
保罗·魏尔伦摇头:“他怎么可能被欺负,哥哥是在开玩笑吧。”
以兰堂的异能力和性格,保罗·魏尔伦觉得横滨市都是对方的地盘,布满对方的眼线,本地情报网跟筛子一样地千疮百孔。
阿蒂尔·兰波很想捏对方的脸蛋,像对待家中的妹妹一样,再用兄长的口吻传授道理。
“保罗,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吗?”
“嗯……”
保罗·魏尔伦答得略没诚意。
“你给我讲了一个‘过去’的故事,我也来跟你讲一个‘未来’的故事吧。”
阿蒂尔·兰波不管对方是真情实意还是敷衍了事,清了清嗓子,心想《Storm Brighter》的故事从哪里开始讲述比较好?干脆就从横滨租界爆炸开始吧……
“横滨租界爆炸后,横滨市的街头出现了一个彷徨的人影,这个人失去所有记忆,伤痕累累,身边仅有一顶绣着‘兰波’名字的黑帽子。”
“这个人宛如幽灵一样地问着路人——”
“这里是哪里?”
“这个深坑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我?”
……
十九岁的法国谍报员任务失败。
他流落日本八年,加入港口黑手党,误把黑帽子当作自己的物品,化名“兰堂”,苦苦追寻着查无此人的空白过去。
最终,他在一场战斗中恢复了部分记忆,认出了任务目标,在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绝望中死去。
这一切,只因他记起来了当年的结局。
他的搭档为了任务目标,背叛法国政府。
他“杀死”了最爱之人。
临死之前,兰堂的愧疚和执念突破了记忆的束缚,坚信保罗·魏尔伦没有死。
于是,兰堂用“彩画集”读取自己的尸体。
他成为了与保罗·魏尔伦相似的异能生命体,去理解了搭档曾经的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在日本等候保罗·魏尔伦,明白这个世界再无第二个人会保护搭档。
兰堂想把“彩画集”送给保罗·魏尔伦。
然后,对不懂人心的搭档说——
“就用这个代替生日礼物吧。生日快乐,你能降生在世上,我很高兴。”
……
海边的沙滩,保罗·魏尔伦听得失了神。
阿蒂尔·兰波已经走开,回了附近的房子里冲洗沙子,留给对方独自思考的时间。
不需要阿蒂尔·兰波去特意提醒,儒勒·凡尔纳就不会让人靠近这片海域,免得有人撞上暗杀王,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保罗·魏尔伦沉浸在这个故事里,第一次转移了对兄弟的注意力。这是他和搭档的故事结局,比他想象得更长,更曲折,远远没有在八年前就终止。
他不明白,真的完全不明白,如同故事里的“自己”一样充满质疑和惊愕!
怎么会有人宁可牺牲人类的身份,把自己变成人形异能力去拯救他人?
——你知道异能生命体是什么样的吗?
——那是连梦都不会有的人。
“你该杀我的啊。”
许久之后,保罗·魏尔伦摸向喉咙,那是搭档可以折断的地方,“亲友,你该恨我,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