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山懵愣了下,问:“你们之前就知道亚瑟喜欢我吗?”
他根本不知道啊。
众人面面相觑:“您不知道的吗?”
燕雪山没说不知道,绕了个弯,正儿八经地问:“嗯?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忖度地问,“该不会是他到处跟人说吧?”
然后听到大家嘻嘻哈哈的答案。
“没有啊,亚瑟上将没有跟我们中的任何人说过。”
“可是,这也太明显了啊!他每天跟您在一起的时候,那香喷喷的alpha信息素发散的到处都是,但凡您对他好点,就更香了,甜的不得了,要熏死人了!”
“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吧!哈哈哈哈哈!”
燕雪山微微睁圆眼睛,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是吗?他就不知道啊。
一定是因为他是个接收不到信息素的beta,不是因为他傻。只是多少还是有些窘迫,这感觉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亚瑟喜欢他,就他自己不知道。
这时,亚瑟端着两个餐盘回来了。
跟普通士兵一样的伙食。
他才走近。
众人开始为在背后说他闲话而心虚,悄咪咪地散了。
而且,也不好打搅人家未婚夫夫甜蜜啊。
他们偷偷从远处看亚瑟和燕雪山坐在一起吃饭,想,其实跟以前燕雪山还在军队里时没有区别,从以前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甜蜜感觉了。
不会腻歪,而是甜而不腻。
燕雪山问:“你平时也都是在食堂吃饭吗?升上上将以后也是?”
亚瑟点头:“嗯。”
那还挺简朴踏实的,没有因为成为联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而得意忘形。
燕雪山以前曾遇见过爱为自己谋取私利、奢侈享受的长官,他的部队风气就不太好。
之后又去亚瑟的休息室。
进门,燕雪山站住脚步。
亚瑟的个人休息室布置得一点都不奢华,跟为他在学校准备的小别墅都要差得远了,就是最普通的休息室。
主要是,跟他们俩一起住了六年的双人卧室一模一样,甚至两张床都是铺好了被褥的。
亚瑟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走以后,我也一直是这样布置卧室的,不然我总觉得睡不习惯。你刚退役那段时间,我有三天没睡着,还是吃了安眠药才终于能睡着了。”
燕雪山觉得自己应当对亚瑟说点什么,可是情绪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隔膜困住,让他只觉得胸口鼓胀,却不知是为何。
燕雪山走到自己的旧床边上坐下来,拿起枕头闻了闻,是干净的味道。
他把枕头放在腿上,半抱着,带着一丝困惑,说:“他们都说你早就喜欢我了。”
亚瑟站在他面前,坚定而平淡地从喉咙底出了个沉沉的声音:“嗯。”
燕雪山抬头看着他。
眼前的亚瑟又一副不知所措、任他摆弄的纯情样子,一点也不心机深沉了。
他忍不住说:“你也太狡猾了,我跟你认识了那么久,我都弄不明白你接下去到底会怎么做。”
亚瑟挨着他坐下来,还要再俯身下去一点,好让他的视线是低于燕雪山的,显得更小心翼翼,他说:“要是科学家能发明出读心器就好了,那我第一个拿来给你用,让你能听到我满心都在说喜欢你。”
燕雪山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我不想要。”
亚瑟:“为什么啊?”
燕雪山不留情面、毫不害羞地说:“我估计要是真的有读心器了,我听到的会是今天在更衣室那样的情况,都是写龌/龊下/流的东西。”
一下子让亚瑟脸红了,他说:“要是我说我现在脑子里就在想那些,你会生气吗?”
燕雪山还是摇头:“不生气。你又不像我一样是性/冷淡,这很正常。”
亚瑟正要接话,燕雪山先一步发问了:“我在学校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不然你为什么对外界的人那么说。”
最近一直很流/氓的亚瑟这时突然好纯情,像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含糊地说:“你要是觉得不想要我这么说,那我就不这样说了。”
“反正,起码是我单方面在和你谈恋爱。”
“就算我没谈过恋爱,我也知道单方面叫作单相思,两个人才叫作谈恋爱。”燕雪山认认真真地说,他现在敢去回想喝醉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亚瑟被扎心了。没说话。
燕雪山想。
像他这样又是性/冷淡,还明摆着告诉恋人不可能爱上对方的人,全宇宙大概也只有亚瑟这样的傻子还会一往无前地非要喜欢他了吧?
挺不公平的。
燕雪山想着,说:“不许再给我吃甜酒酿了,有酒精的都不行。你明知道作为狙击手,我是不喝酒的。”
亚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