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沉怔了下,走回他书桌前,朝他伸手。
薛景闲看着那只白皙如玉仿佛只握玉石文房四宝的手,一时又气又笑,打了他一下手心:“不会少你的。”
江熙沉缩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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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闲用白色绢布蒙住了江熙沉的眼睛,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看不清,才系上一个蝴蝶结,松了手。
两根长长的白丝带坠在江熙沉脑后,让他显得有几分病弱温良的气质,像个双目失明者,需要依赖别人。
江熙沉摸了摸脑后,摸到那个大花:“……你这个审美。”
“……你怎么不夸我手巧。”薛景闲没好气道。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和我废话?”
薛景闲拉起他,一步步慢慢带他往前走,江熙沉什么也看不见,有些无依无靠的害怕,心头慢慢紧了,他一向是个脾气捉摸不定一日三变的,便有些恼了:“帮忙要这样?”
“带你去个不能记住的地方。”薛景闲说着,下一秒江熙沉轻呼了一声,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身侧人揽过他,施展轻功直接带他离开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薛府上,薛景闲几个飞身便到了自己的住处的屋檐上,抱着江熙沉纵身跳下。
江熙沉脚踩上了实地,才松了口气,就听见“吱呀”一声。
他眼睛被蒙住了,耳朵反而格外清晰,这应当是开门声,只是听声音,这门未免太老旧。
“你没带我到荒郊野岭吧?”
薛景闲看着门前自己被安排住的小破屋,心情有些复杂,若无其事道:“害怕么?”
他拉着他跨过门槛,江熙沉道:“不怕。”
“你到底有什么是怕的?”
“我怕什么告诉你我不是完了?”
薛景闲轻笑了一声,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他也说不清什么意味。
只有外人、可能的敌人才会防,可他不就是外人、可能的敌人么?
本就是个因利而聚,利尽而散的合作关系,有利是朋友,无利是敌人,从无例外。
谁跟合作伙伴说合作以外的事情啊。
江熙沉没半天听见他说话,他被蒙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神情,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害怕,不自觉地就拉紧了他,薛景闲愕然低头,看着那只主动揣进自己手里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手,心道可真他娘的要命。
你他娘的和合作伙伴这样的,他这合作伙伴当得可太敬业了,人姑娘夫君看了估计都得汗颜。
薛景闲心下忿忿腹诽,却手比脑子更快地拉紧了他,暗咬着牙。
……薛景闲你就这点出息么?你就不能矜持点,你那么优秀,就不能让他慢慢意识到你绝无仅有的好,后悔莫及主动倒贴你?
之前冲动要说不让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之后只能他说,自己掂量着要不要接受,总得让他也感受感受这滋味……
江熙沉见他半天不吭声,疑惑地轻声道:“怎么了?”
薛景闲压下那一瞬满腹不为人知的心思,耻辱地拉着他往里走,正有些心不在焉,头顶忽传来“嚓”一声。
薛景闲听力异于常人的敏锐,一下子就听见了,脸色一变,心道萧承允果然怀疑了,二话不说将江熙沉横抱起,扔上了床,扯下了床两侧的廉价帐幔。
“你……”江熙沉摔得不轻,头有些昏,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手摸了下身下,神色忽然一僵。
床,干净不干净?
谁的床?
还没等他反应,身侧一个炽热的躯体已经靠了上来,薛景闲大手往上一扯被子,二人就躲在一个被窝里了。
江熙沉浑身僵硬:“你干什么?”
“嘘。”耳边男子声音低低的,忽然靠过来一个翻身,便压在了他身上。
江熙沉感觉视野黑了下来。
薛景闲并没有碰到他,他手肘支撑着床板,将距离隔开,用自己的身体将他完全遮盖到自己身下,可饶是如此,还是有衣袂纠缠到了一起,
细微处若有若无地触碰一二。
江熙沉呼吸微微急促:“你……”
“来不及了,”薛景闲从上而下瞧着他,上一句话还几乎轻不可闻,下一声就大得惊人,“嗯……”
他嗓音本就低沉性感,如今刻意压着,有种说不出的□□。
江熙沉愕然,身子一下就绷紧了,低声问:“……你乱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