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并不抬头去看她,过多的爱护反而会变成同情,这六年里董玉秀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相反的,她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更优秀。金穗移开视线,看到一旁小桌上,白子慕正坐在那边的皮质小凳上在摆弄什么,她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条款式新颖的手链——黑色的细皮筋穿过几枚颜色各异的玻璃珠,两端被两颗雪花形小扣子系住,套在手腕上,像是抓了一道彩虹。
金穗笑道:“子慕,你在学贺大师做首饰吗?”
白子慕摇头:“不是,这是发圈。”
金穗惊讶道:“发圈?”
白子慕把那个发圈交给她,金穗自己戴在手腕上一下,晃了晃笑道:“我要是只有十来岁,肯定买上好几个,这个可太漂亮了!”她虽然这么说,但也戴在头上试了试,缠绕几圈之后玻璃珠声音清脆,她忍不住起身去照了镜子,摸了摸头发。“别说,这个还真挺好看,我以前怎么没想过扣子可以这么用?这比我在百货大楼买的那个还漂亮。”
白子慕对色彩敏锐,不过几个简单的颜色搭配起来,就显得又清新又时尚,非常适合夏天的氛围。
小桌上还有许多其他的发圈,都是刚才白子慕亲手制作出来,他找的发圈绳也非常简单,直接拆了样品册上捆绑的带子用,刚好是弹性非常好的细皮筋。除了彩色玻璃珠的,还有其他格式搭配起来的发圈,有些金穗能看出是扣子,有些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是扣子了——有些偏大、质感粗糙的塑料扣子,被白子慕覆上了一层丝绒布或皮质布料,包裹之后焕然一新,看起来像是高档货。
还有那些带水钻小蝴蝶的,几只拼凑在一处,扣在暗红色绒布的丝带上,成了点睛之笔。
金穗忍不住拿了一个,戴着试了下,果然很漂亮。
白子慕踮脚去看,指导她:“头发要扎高一点,可以只扎一半,其余的散着披下来会更漂亮。”他想了想,补充道,“像电视上的人。”
金穗把红发带绑了一个蝴蝶结,其余的头发披散下来垂着,看着青春靓丽。
她都有些舍不得摘下来。
董玉秀听到他们说话,转身过来问道:“怎么了?”
金穗把手腕上的玻璃珠发圈摘下来,递到她手边笑道:“玉秀姐,快来看,子慕用扣子做了个发圈,好漂亮!”
董玉秀把水杯放在桌上,先让白子慕喝水,这才把手里的那串玻璃珠托在手心里看,白子慕把桌上那些也拿给她,等她看完,问道:“妈妈,可以给我更多扣子吗?”
董玉秀问道:“你想做发圈来卖?”
白子慕点点头,道:“嗯。”
董玉秀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生意虽然小,但还是有得赚,琴岛市的辅料市场不算很大,扣子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你如果要看更多的话,明天就要跟我一块去沪市。”
白子慕略犹豫一下,点头道:“好,我跟你去。”
董玉秀见他答应跟自己走还挺意外,抬手捏了小孩鼻尖,逗他道:“不回去找你哥哥了?”
白子慕认真道:“我回来的时候,会给哥哥带礼物。”
董玉秀本就挺想孩子的,见他这么说,就点头答应下来,第二天一同带着去了沪市。
*
另一边,雷家村。
雷东川一连几天都心不在焉,连去鱼塘的时候都没那么积极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八点,一定会守在电话机旁边等一通电话。
白子慕睡觉早,一般这个时候会回到酒店,给他大一个电话聊上一小会,也不知道这几天是去做什么了,每天都很困的样子,回来只来得及跟他说上两句诸如“今天下雨了,忘记带伞”、“吃了饭,炸猪排很脆,吃两条就饱了”……这样的话。
雷东川听得更心急。
他那天回来之后,孙小九就递了那个本子过去,上面是白子慕留的一行小字,他看了还不信,回来问了爷爷之后才失望的发现弟弟真的跑了。
虽然白子慕每天都按时给他打电话,但雷东川还是非常不适应。
两个人从小就一起生活,雷东川甚至都想不起白子慕没来之前的时候,自己是怎么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儿的。
就好像,白子慕走了之后,家里景观池中养的虾都不香了,他也不怎么想做饭,做出来连个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