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像之前和所有前女友分手一样,出一场车祸,跳伞摔断一条腿,滑雪撞在石头上。”
“然后告诉我你要待在家里养病,自然而然地淡出我的生活。”
那张人格面具消失了。
“我很抱歉。”他说。
“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他又说。
“噢,那你见到了。”我拨弄自己的手指,“你还有想说的吗?”
我毫不留情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挡住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肯定要说,我不了解真正的你,真正的你是一个阴暗、胆小、偏执、总之没多少优点的男人,为了及时止损我们最好早聚早散。”
我的右手颤抖起来,他的嘴唇吻得我掌心发烫。
我尽力让自己体面、平稳地说出接下来的话。
“其实我也在犹豫,有时候犹豫本身就是一种拒绝。”
“但是,原谅我吧,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我把头别过去,盯着路边一棵掉光叶子的树。这次连声音都维持不了岌岌可危的平静。
“我想知道这两个月……你有过得很开心吗?”
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只克制地搭了一下。
我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梦里飘过来的。
“我很高兴。”
“谢谢你,露西尔。”
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我把自己当做一艘船,从我匆匆一瞥偶然遇见的孤岛上离开。
我坐直身体,强撑着成年人的成熟与体面,用不很狼狈的表情目送他离我远去。
不应该把加了料的可丽饼给他的。
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