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忧愁地叹出一口长气。
众人成群结伴走进教舍,一进教室,善善立刻察觉出一些不对。
已经有人惊讶地问出口:“今天好凉快!”
善善定睛一瞧,教舍的角落里放了几个冰鉴,源源不断的凉气从那冒出来,将夏日的燥热驱散,使整间屋子都凉快了下来。
善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逸散的白雾,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凑过去,越是靠近冰鉴就越是凉快。她惊喜地说:“原来在学堂里读书这么好呀?”
“才不是。”立刻有人道:“我在学堂里读了两年,往年只有每日一小盆冰,从来没有这么多的。”
教舍里有这么多学生,一小盆冰能做什么,都不等夫子上完一堂课,便直接化完了。
青松学堂的学生们都财大气粗,偶尔有人家怜惜自家孩子,主动送来冰,也全都被学堂拒绝。读书可不是一件安逸事,烈日炎炎亦是锻炼心志。
“那这是哪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有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是皇上给的!”
“皇上?!”
所有小朋友都伸长了脑袋,惊讶地看过去。
说话的人爬到桌案上,站得高高的,迎着所有的目光,昂起脑袋得意地说:“我爹说了,今年的天格外热,皇上怜惜我们年纪小,怕我们热出病来,才特地让人送来许多冰。就只有我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有,连太子殿下都没有呢!”
“哇!”
“我爹还说了,一直到夏天过完,都管够!”
“哇!”
众人惊喜地叫嚷成一团,得知是皇上的特批,个个骄傲的不行,神气极了。善善蹲在冰鉴前,托着下巴,美滋滋地迎面感受着里面传出来的凉意。
皇上叔叔可真是个好人呀!
待柳夫子来上课,便见教舍里比鸭圈还吵闹,手中的竹条敲了好几回桌案,才叫众人静下。有冰鉴降温,今日的学生也不见浮躁,个个乖觉无比。
柳夫子肃着脸道:“排队将功课交上来。”
顿时有不少学生面露慌张,小声哀嚎出声。
善善得意地昂起脑袋,见坐在不远处的文嘉和转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咧嘴笑开。
她的功课也完成了,柳夫子手中的竹条抽不到她。
待柳夫子检查完功课,抽了不少学生的手掌心,在一片抽泣声中,他又道:“你们放假多日,许多人连功课也没做完。今日便不教新的知识,小考一下,看看你们这些时日有无耽误学业。”
善善:“……”
不远处的文嘉和担忧地看过来。
善善的笑脸逐渐消失。
她又开始想念行宫了。
……
家中的小女儿开始上学堂,温宜青也开始忙碌扩张铺子的事情。
她的脂粉铺子由长公主用过夸过之后,如今便成了京城的紧俏物,后来又有太后娘娘试用过,有这二位贵人背书,整个京城的夫人小姐都爱用她铺子里的脂粉,每日顾客络绎不绝,小小一间铺子已经快要装不下。
好在她生辰时,沈云归送来了隔壁铺子的契书。
隔壁的铺子已经搬空,她又在之前与所有到店的客人提了一句扩张的事情,待寻了一个合适时候,便关门几日,将两间铺子打通,这些事情都交与管事督办完成。如今从行宫回来,铺子已经重新装好,便好准备起重新开业的事宜。
温宜青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她在铺子里整理货单,一一比对过去,却听外面有人敲了门。
伙计前去查看过,很快回来。
“东家,是祁夫人。”
温宜青动作一顿:“哪个祁夫人?”
“忠勇伯府当家的祁夫人。”
那就是忠勇伯夫人了。
二人已经许久未联系过,她缓缓皱起眉头:“你去与她说,铺子还没开张,让她过几日再来。”
“小的说了,祁夫人说是来找东家您的。”
“就说我不在……”温宜青顿了顿,想到祁夫人有事寻她,就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发走,能找到铺子里,便是已经去过她家。她烦道:“算了,让她进来。”
她合上账本,将铺子一应事物放好,又为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