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叮嘱予白:“乖乖听首领的话,后天回园时我来接你们。”
在予白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成年裂齿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
邬元领着予白来的是自己的房间,这里除了它自己和负责清扫的兽人,几乎没有别的兽来过,包括它的父母。
屋里还算干净整洁,应该有人定时清扫,邬元去幼兽园几天没回来,家具和地上也没有落灰。
小黑豹关上门,快速打量一遍周围,把床边散落的几个棉布玩具叼去放好。它还小,虽不需要干扫地之类的活,房间里的东西却一直是自己整理的,这也是邬石的要求,安排过来打扰的兽人从不会动邬元的物品,就算拿起来也会按照原样放回去。
房间里的家具不多,一张又厚又大的软垫,一小框玩具,窗边靠墙还有一个高高的爬架。
邬元蹲在软垫前,语气复杂又冷淡:“你就先待在这里,一会儿……”
家里平时不会有谁来住,回来之前它特意看了看其他的空屋子,要么上了锁要么堆放着杂物。
应该是没有给予白另外安排房间的,邬元心想。
它的房间够大,软垫睡两三只幼崽都绰绰有余,接下来的时间予白多半都会和它待在一起。
邬元还没有适应自己多出了一个弟弟,而且这个弟弟还是予白,回来路上压下去的失落感又再次浮上来。
它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见予白正盯着地上的一小框玩具两眼放光。
邬元的情绪又诡异地停住了,迟疑道:“你……你想玩吗?”
予白摇着尾巴,拼命点头。
小黑豹走上前,把里面的玩具叼出来,挨个摆在地上。
见予白兴奋的模样,邬元隐约猜到:“你以前没玩过这些?”
予白低头闻一闻这个,再看一看哪个,简直移不开视线。
它摇头:“呜……”
何止没玩过,它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邬元很惊讶,和同龄的幼崽比起来,它的这些玩具算少了,而且都是最常见的一些。
兽人一族早慧,幼崽几乎是一生下来,父母就会准备好玩具等一系列物品,予白好歹也是能进幼兽园的年纪了,却没玩过玩具。
小黑豹叼起一只棉布做的小鸟,向上抛甩出去。
棉布小鸟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予白湛蓝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小鸟掉落的方向奔过去。
它试图跳起来接没接住,棉布里塞的是棉花,软软地砸在它脸上。
予白更加兴奋,叼起掉到地上的棉布小鸟回到邬元身边。
“不错,”邬元夸赞道,“差一点点就咬住了。”
它后退几步,示意这一次予白来扔,它来接:“你来。”
予白学着邬元的动作,奋力将棉布小鸟扔起来,可惜它经验不足,力气也不够,刚刚甩出去就砸回了脸上。
它并不气馁,捡起来又试了好几次,直到成功丢到远处。
小黑豹找准时机,一个干净利落的飞扑,成功在棉布小鸟落下前咬住。
这是幼崽之间最简单的游戏,一黑一白两只毛团子玩得乐此不疲,从房间这一头跑到那一头。
其他几个玩具,邬元也一并陪着予白玩了一会儿,最后两只幼崽一起爬上爬架,趴在最上方的小平台上休息。
予白下巴靠着软垫,露出舌尖散热,玩了这么久,简直比围着院子跑了五圈还累。
但它十分开心,身体的疲累掩盖不住眼里的兴奋,过了一会儿又坐起来用爬架上的麻绳磨爪子。
邬元也很累,它自从进了幼兽园,就再也没玩过这些,怕父亲看见了会不高兴。
今天和予白一起疯了一阵,是它这段时间以来最放松最高兴的时候。
多一个弟弟……好像也不错。
小黑豹翻身爬起来,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予白。
太瘦了,后腿一看就没有力量,怕是和小狼崽打架都打不赢。
一身又长又软的白毛,缺乏攻击力的肉垫和爪子,尾巴总是热情地摇着,浑身上下都写着“弱小兽族”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