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美目微垂,无声看着她背上那条扭曲丑陋的疤痕。
屋内光线昏暗不明,可依稀借着墙角装饰灯的柔光,仍旧能瞧见纪岑安腰后是哪个样。
原先穿着衣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
南迦红唇绷着,嘴角的弧度都快成为一条平直的线。
可脸上的神情始终如一,不形于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教人很难摸清。
知道对方就站在那里,在看自己,纪岑安不能领会,迟钝地用余光回头看了眼,以为这是不想听,过后还是寡言少语拿上衣服,三两下就准备套上。
然而还没来得及,当感受到那人的靠近,以及腰间突如而来的微凉触感,纪岑安又滞住。
南迦走过来了,指腹抚在她暖热细腻的皮肤上,一寸一寸,沿着伤疤的痕迹移动。
纪岑安顿时发僵,动也不动了。
南迦低下眸光,一言不发。
从最上边滑落,到脊柱沟末端再往下的地方,顺由轮廓描动。
两人这时都看不见对方,只能借由这点触碰感受到。
当南迦的指尖往腰侧划去,纪岑安敏感,忍不住颤了下,条件反射性紧紧抓住了南迦的手腕,不让再碰。
南迦也没怎么样,不挣动,不抽回胳膊,任她捏攥着,缓缓抬了抬眼皮子,盯着纪岑安镀了一层模糊边缘的身形。
“怎么伤的?”南迦终还是开了口,低声问道。
纪岑安抿抿唇,没回答。
南迦镇定从容,听不出是随口一问还是怎么,淡淡说:“哑巴了?”
纪岑安含糊说道:“不小心伤的。”
不告知实情,轻飘飘就带过。
听出这是敷衍,南迦也不追究,貌似不是很在意。她又用另一只手附上去,在伤疤尾端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摁,将那一小块都弄得有些红了。
但力气也不大,其实很轻。
纪岑安没再拦着,没多久还是松开南迦。
一会儿,南迦的指尖在她疤痕上重重刮擦了一小下,使得她有点疼。
“离郭晋云他们远点。”南迦掀起眼睑,无端端说。
语气隐忍,情绪不明显。
是告诫,又不像是。
纪岑安怔了怔,回头望向这人。
南迦却先转身。
疏离,冷漠,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