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高,第七天,村长掀开水缸时,看到里面黑发像蛇一样缠绕,最上面是一颗被泡烂的人头。”
“他死在水缸里了,身体里长出了无数头发。”
“接着是那个道士,还有村里好多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全都死了。有的被人头啃噬,有的身体长出了黑发,被黑发吸食只剩下一具骨头。”
“好多人头从积水里冒出来,有人跑到山上,遇到了那些小鬼,死得更惨烈。”
老人:“那个雨季,没人想再回想第二遍了,雨季过去后,似乎一切恢复了。”
当然没有恢复。
他们都知道,河里的尸体异变了,只有向河里投喂男人,才能稍稍压制她们的怨气,通冥河因而有了养尸河这个叫法。
山上的别墅也荒废了,除了那个雨季被鬼索命死的,之前的人早就走了,把怨戾的小鬼留在他们这里。
冥前村确实不一样了。
好像获得了很多,又失去了更多,真正成了冥前村。
最靠近地府的地方。
三人划着小船继续向村子里其他地方走。
祝双双说:“她们第一个去索命的就是村长,还有村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其实,那个道士第一次来找这几个人时,就跟他们说了计划吧,他们利益熏心答应了,只是没告诉村民们。”
宁宿点头。
祝双双问他:“你怎么对老人和那天不一样了?他不是那群人之一吧,如果是,他也会被她们索命了。”
宁宿:“他不是最可恨的那几个人,但他真没参与吗?”
“他说第一个种鬼的人家,家里住上了二层小楼,村里人很羡慕,这说明村里以前是没有二层小楼的,他是怎么住上二层小楼的?”
祝双双愣了一下,她在小船上看着冥前村这些二层小楼。
这些小楼最多不过三四年,应该很新才对,可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侵蚀的原因,铁门掉漆,墙上水痕深重,看起来阴沉黯淡。
这些二层小楼,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苏往生:“他还是没完全说实话,至少是隐瞒了很多。”
这件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他的立场和个人情感,可能给真实事件化过妆了。
宁宿点了下头,他说:“那老人说,村里人向养尸河里投的人,都是好欺负不会报复的,但是,如果按照他说的,投人给河里的鬼怪是为压怨气,应该投她们最恨的人,不然村里人直接全部喂我们这些外人就行,为什么要投一个自己村里的人。”
祝双双:“她们最怨恨的人,除了村里那几个和道士合作的,就是……家人?”
老人的孙子就被村民强行投到河里养尸了。
两人沉默了。
过了好久,苏往生才干巴巴开口:“他当时为什么,是为了他那个傻孙子?”
究竟是怎样,这里具体的因果,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只是听一个有自己立场的人讲了大概,里面不经意的细节可能就是另一个故事的冰山一角。
比如,老人提到的那个指出事实的婆婆,最终怎样了,他们都不知道,好像又能想象。
或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悲欢。
苏往生:“那鬼主到底是谁?今天我们又知道两个人的故事,但是感觉还是厉冰雨的可能性大一点。”
“对。”祝双双也赞同他的观点,“是她终结了种鬼,应该也是她带头复仇索命。”
“可是,如果是她,她也在那些人头里吗?那她并不像是能力突出的大鬼,而且要在那么多人头中找到她也太麻烦了吧?”
宁宿若有所思,“我们再去打听打听,回去跟师社长讨论吧。”
两人点头,“那我们快点吧。”
他们出来时就是中午了,要划船回去还需要时间,能待在下面时间没多少了。
大雨还在一直下,积水越来高。
宁宿和苏往生穿着蓑衣,在冥前村划船前行。
按照前面说的,让祝双双去跟这里的女人打听。
大门都被水淹了,他们没法敲门,在几家外面喊了几声,都没人理他们。
最后只有一个女人在窗口跟他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