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谈完后便躺在一块就寝了。
华音许是心安了, 所以睡得更好了。可裴季如何,她也不知。
约莫五更天的时候裴季便要离去了,他下床即便动作再轻,华音也还是醒了。
华音揉了揉眼睛, 半撑起身子。
裴季与她道:“天色尚早, 再睡一会儿。”
华摇头:“昨日一日几乎都在睡, 不困了。”
裴穿衣的动作顿了顿。如此封闭无光的密室, 什么消遣都没有,确实沉闷。
沉了片刻,裴季穿着外衫道:“今日我让童之送一些书过来让你消磨时间。”
想了想,又道:“天色尚早, 与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华颔首, 起身披了衣衫,与他一同出了密道。
刚五更天, 天色依旧黑漆漆的。
许再过不久便要下雪了,所以外边与密室内的天气明显有着很大的区别,华音不畏冷, 但出了密室, 寒风袭来时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裴一扬斗篷,便把她纳入怀中。
她了他:“有人瞧着,不大好。”
华音能感觉到还有人在暗处看守着,但究竟隐藏什么地方, 倒是看不出来。
裴揽住了她的细腰,低笑了声:“看便看, 让他们酸着。”
声音不小,耳力极好的暗卫:……
华音扑哧一笑, 也就没有推开他,环视了一周也不知暗卫在何处。
密室所在是寒院里单独书房的小后院,入口则是在书房之中。
裴季道:“这书房的院子是府里边最为森严的地方,看守之人皆是亲信,在暗处也布有不伤人,但却能让来人暴露行踪的机关。”
裴季陪着华音在小院走了一圈,随后便把她送回了密室之中。
透了气,心情似乎格外清爽了。
晌童之送饭来的时候,与之同行的还有霍府医,就是裴季也来了。
让府医来寒院,在别人看来是给裴季看诊,所以为掩人耳目,他也需得在书房中。
霍府医来时全然不知是来给那个据说与姘夫私奔了的九姨娘看诊,懵了许久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大人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整得好似和宿醉还没清醒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逃跑的九姨娘被抓回来后没被关在大牢中便算了,为何会被保护在了这如此隐秘的密室?
保护与关押,霍府医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谁家犯人关押的地方还有如此齐全的生活所需?
床褥衣柜,美人榻,屏风,香炉无一不全,这密室俨然是精心收掇过的了。
还有便是童之与女护卫一同送来的食盒与一捧书。
如此待遇,分明就是保护!
而这让他最不能理解的是大人这么一个行事我行我素,且心硬手狠的人,怎么忽然就柔情了起来,让人觉得怪可怕的。
霍府医心底翻起千帆浪,但到底是年轻大了,风浪见多了,所以面上倒还很是平静。
看似镇定自若的坐了下来,在桌面上放下诊脉的脉枕,让华音把手放了上来。
霍府医号脉时,华音道:“我身上的蛊虽然已经解了,还劳烦霍府医看看可还有什么残留。”
裴季斟酌了一下,在一旁接口道:“她在外奔波多日,风餐露宿,可有亏损?”
霍府医闻言,眉头微微一跳,这话可是证明九姨娘真的跑过一回?
既然跑过,大人为何又是现在这么一副体贴态度?
霍府医满腹疑问,但也只能静下心来号脉,可随即便察觉到这脉象有些不对劲,眉头不仅暗暗皱了起来。
以为是自己方才胡思乱想断了思绪,所以号不准,便暗暗呼了一口气,再次全神贯注了起来。
可依旧还是一样的脉搏,让他胆颤心惊,额间也隐隐沁出一层薄汗。
霍府医这神色落入几人的眼中,都不禁屏气敛息。
华音不禁提起了一口气,看到霍府医的神色,她怀疑是虫蛊在体内还有所残留。
“如何?”裴季蹙眉询问。
霍府医摇了摇头,然后道:“换一只手。”
华音抬头看向裴季,裴季朝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道:“若有问题,我会解决。”
华音呼了一口气,把另一只手换到了脉枕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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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医口干声哑地问华音:“九姨娘上一回的月事,是什么时候?”
华音不解他为何这么问,到底是私密之事,所以看了眼另外两人,继而小声回:“或许是因为太过奔波,所以乱了日子,上个月没来,最后一次,应该是一个半月之前的事了。”
霍府医闻言,再次摸着华音的脉搏,似乎确定了什么,额头上的泪水依旧汇流慢慢滑落,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他这副模样,让人无比紧张,裴季耐性渐无,声色俱厉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