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九姨娘身上的短箭得取出来了。”
裴季已用匕首划开了华音中箭之处的衣服,检查过了短箭未伤及要害后,冷声道:“我亲自来处理,你立刻去准备热水,纱布,烛火和干净的刀子。”
裴季因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对处理刀剑,箭伤的手法胜过大夫。
童之不敢耽搁,即刻安排人去准备这些东西。
片刻后,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相继送入了马车之中。
小金银因闻到了血腥味与看到昏迷不醒的女主人,在笼子中狂躁的扒拉着笼子。
裴季面色阴沉暼了一眼吵闹的小金银,冷声吩咐童之:“把这小畜生扔出去。”
童之闻言,忙把笼子自马车中带了出去,然后入马车帮忙,压住了九姨娘的双手,同时也不断地擦拭着伤口溢出的血。
短箭被剜出,扔在了水盆中,又被染红了一盆水。
烧红的刀子在剜去短箭的同时也烫了伤口,止了潺潺鲜血。
在伤口处撒上了药粉,裴季毫无情绪起伏的开口:“下车。”
童之反应迟了一瞬才知是与自己说的。
也是,马车除了他,九姨娘还在昏迷之中,不是对他说,还能对谁说?
童之下了马车,裴季才脱去华音上身所有衣物,擦去雪白肌肤上的血迹,随而用纱布包扎了伤口。
伤口包好,拿起马车内的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暼了眼昏迷中的人后,才转身下了马车。
裴季从马车出来,走到火堆旁时,橙红火光映在那张神色冷凝的脸上,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童之端来茶水。
裴季接过杯盏,冷声吩咐锦衣卫:“今晚分三批来看守,连只飞蛾都给我盯紧了。”
锦衣面色肃严,相继拱手一应。
众人相继散去戒备,或疗伤。
童之站在裴季身旁,开口道:“后边那马车里的几个探子都死了。”
裴季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面色一贯漠然:“死了便死了,不必在意。”
童之静默了片刻,看了眼九姨娘所在的马车,问:“大人,九姨娘的伤势如何了?”
裴季饮了口茶水,面色平缓了稍许:“没有伤及要害。”
寻常女子身子娇弱,但华音的身体却与之相对而言强健许多。
童之呼了一口气后,随而不解:“可那人为什么不是对大人出手,而是像故意针对九姨娘?”
裴季不知多少次与鬼门关擦肩而过,凶险自然不用说。而交手的经验也比华音这不像出过什么任务的杀手来说,要多得多。
故而对暗器一类极为敏锐,若是那箭矢对着他而来,也不会伤及他半分。
杀手自然不会傻到不知。
裴季转身,沉静地望着马车,沉默思索了片刻后有了大概的答案。
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无论是杀手还是锦衣卫,叛者必被诛杀。”
童之只思索了一瞬,便明白了小叔的意思,惊诧道:“那些人与九姨娘有关系?!”
裴季看向那烧得噼啪作响的火堆,双手的五指舒展几番,才面沉如水的道:“与那带着罗刹面具的杀手交手的时候,所用招式,与她今日与杀手交手时的招数一脉同宗。”
裴季虽与一众杀手交手,但还是留了心在华音那处。
他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会不会逃。
结果倒是出乎意料,她竟没逃。
童之思索道:“若是九姨娘与那些杀手原本是一伙的,如今背叛了他们,他们也知晓九姨娘在南诏,恐怕也不会让九姨娘活着走出南诏。”
裴季忽然冷声一笑,随即沉下脸色,语声果决:“只要我想让她活着,她就能活着走出这南诏!”
童之信小叔所言。十年前,南诏那般凶险,小叔还不是一人把先帝给救出了南诏?
如今还有这么多的锦衣卫,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九姨娘?
童之不知想到了什么,望向王城的方向,狐疑道:“大人此行,宫中无人知晓,只有小的与南诏王知晓,为何这些杀手会提前知晓?”
裴季暼了眼南诏王城的方向,没有半分惊讶。面色漠然,语声轻慢:“南诏王宫约莫出了奸细,而这奸细潜伏在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