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旷转身去找毛巾, 顺口鄙视谢闻渊:“就你这还想瞒我?别藏了,我早看过了。”
“你……”
林雪旷转过身,谢闻渊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总算移开了,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小本, 回想了半分钟,谢闻渊猛然恍悟:“你是喝醉酒半夜起来的那回发现的?你……里面的内容, 你都看了?”
林雪旷挑眉:“你猜。”
谢闻渊想起他那回主动亲自己,把自己迷的神魂颠倒,弄了半天是在使美人计,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将日记本往床上一扔,起身拉着林雪旷的胳膊:“小坏蛋, 怎么这么缺德啊你?你怎么能偷看我日记!”
林雪旷踹了他一脚:“我那时看你疯疯癫癫的, 我是关心你,怕你哪天被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我不得了解下你的心理状态,知道知道你背着我藏了什么小秘密,变成了那个狗德性?”
他语气冷冷的,说话还是不饶人, 但却无端有种调笑似的亲昵, 从这微挑的语调中透了出来。
谢闻渊心里直痒痒, 想亲他, 又想再跟林雪旷理论几句,多听他说上两句话。但看林雪旷头发还是湿的, 谢闻渊怕他着凉, 最后接过毛巾来帮他擦了擦, 又拿了吹风机给林雪旷吹头发。
林雪旷坐在床边, 把谢闻渊扔在那的日记本拿起来:“来, 我看看我们渊哥又补充了什么内容……哟, 都第27条了,‘面对情敌的时候’……”
谢闻渊手里的吹风机一抖,他整个人就已经像踩了电门一样跳了起来,伸手去抢林雪旷手里的日记本:“小雪,别闹,快给我!”
谢闻渊平时一副矜持高贵的不得了的样子,但到了林雪旷面前,却一直是走死缠烂打不要脸的路线,林雪旷难得看他还会不好意思一回,不由大笑,手一抬,没让谢闻渊抢着。
他们两个都是高手,过起招来不相上下,谢闻渊没能把本子从林雪旷手里抢出来,但是林雪旷也没甩开他,最后被谢闻渊一把按在了床上。
谢闻渊又好气又好笑:“真难为你了,就在我这住一晚上还能把它给翻出来……快拿来,要不然咯吱你了啊?”
林雪旷被谢闻渊在腰上捏了一把,笑的喘不过气来,把日记本砸在谢闻渊身上:“你还好意思说,看你写的都什么玩意。我还嫌看的眼睛疼!”
他少有笑的这样开怀的时候,就像是春天里的冰雪,终于在三月的暖风中融化了,变成一池柔波,目光流转中,嗔怒里又似带着不设防的亲昵,叫人的整颗心也好像要化在这池水中了。
那种令人口干舌燥的热意又涌了上来,谢闻渊在面对林雪旷的时候,总是十分轻易地就失去抵抗之力。
他猛地松开林雪旷,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于是拿起床头上的柠檬水,一仰头灌了下去。
林雪旷没反应过来,奇道:“怎么了?”
谢闻渊道:“我……我,我去洗个澡。”
林雪旷也从床上坐起来,拉住谢闻渊,伸手去扳他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他按在谢闻渊肩上的手好像一下子点燃了什么,谢闻渊带着几分懊恼低低说了句“要命”,然后一转身,猛地托住林雪旷的腰,朝他吻了下去。
这个吻与之前的安抚、绝望和眷恋都不尽相同,其中更带着占有的意味。
想要得到的渴望其实已经压制了太久,越是忍耐就越是热切。
他想此时或者是不应该的,可偏偏爱与欲正是这世间最不受控的东西,隔着人这一身薄薄的画皮,随着心脏的一收一缩,在血液中战栗般地流窜。
耳鬓厮磨间,谢闻渊的思绪早已经乱了,他听见自己喃喃地在两人的唇齿间询问道:“可以吗?”
林雪旷没有回答,抵住谢闻渊肩头的手却慢慢地松了,转而攀上他的脖颈,轻轻揽住。
相比谢闻渊那种似乎意图将对方的骨血都化入怀中的拥抱,林雪旷的动作轻的像一朵逐水的浮萍,但对此时的谢闻渊来说,这默许的姿态已经是最大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