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离京, 给太子和诚亲王腾出了‘战场’,只是后者根本不冒头,明明被万岁爷指派辅佐太子监国, 可这位自御驾走后, 别说监国了,连宫里都不去。
八贝勒也从一开始的踌躇满志逐渐变得心灰意冷起来。
说起来,八贝勒这还是头一次被皇阿玛指派辅佐太子监国,而且这是五哥和七哥从没有过的待遇, 相当于皇阿玛越过两个哥哥,直接选中了他。
御驾还没有出京的时候, 他便已经盘算好了,太子监国多年, 身后追随的朝臣甚多, 不止和内阁相熟,六部之中哪里没有太子的人,就算是户部也不例外。
他若想要在监国上分一杯羹, 就必须和三哥抱团,两人联手, 才能从太子手中拿下一部分权力和差事。
八贝勒以为三哥跟他的想法应该差不多, 他们二人联手对彼此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没想到,皇阿玛离京后, 三哥居然直接就不进宫了, 整日待在府里头跟新科进士们上课。
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如何能敌得过太子, 又如何敌得过追随太子的许多朝臣, 连续坐了半个月的冷板凳后, 八贝勒便学起了诚亲王, 连去都不去了。
两个辅佐监国的人都歇了,京城照旧是太子监国。
而此时,从附近几个省份征调的头批民夫已经在路上,大约四万人,户部的第一批款银随时可领。
新科进士们连着上了大半个月的课,终于要上岗实习了,胤祉把丑话说在前头。
“在我手底下做事的规矩,这几日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知道朝廷还未给各位授官,我这里是你们做官的第一站,等到浑河改道的工程结束后,我会根据诸位的表现写评语,再将评语上呈。另外,吏部尚书富察大人也会仔细盯着各位的表现。”
他是要给新科进士们写实习报告的人,而富察马武,则是大清人事部的部长。
新科进士们若是对自己的仕途有期望,就不要违规,也不要当咸鱼,都卷起来。
这段略含威胁的发言,还真没能把进士们吓住。
和老油条不同,初入官场的萌新们,多少都怀有报国为民的理想,唾弃庸官、懒官、贪官,这时候对自己的要求都是严格的。
再者,诚亲王的话也不能完全算是威胁,评语有好有坏,倘若表现良好,能够得到诚亲王较高的评价,还能被吏部尚书看在眼里。
这是威胁吗,这分明是机会。
进士们看到了实现理想和在仕途上进步的机会,在诚亲王府住了半个月的靳辅,也打算抓住最后一次在河工上发力的机会。
因此在课程结束后找到诚亲王:“半个月能讲的内容有限,这段时间您应该也感觉到了,浑河改道并不简单,水流方向、水流速度、河宽、土质、泥沙堆积情况……这些都是要考虑到的,我还是亲自到现场去看一看比较好,不然实在是放心不下来。”
胤祉也想带着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治水专家,奈何这位年纪实在不小了,而且他亲眼见过靳辅病倒在床榻上的样子,比皇阿玛在热河病重时的情况糟糕多了,人能救回来多亏了两位太医。
老爷子治了大半辈子的水,可以说是国宝了,这把年纪就不要去一线了。
“您老还是留在城内吧,若是遇到拿不准的问题,我再来请您,或是写信请教,不会瞎拿主意的,您就放心吧。”
工部那么多人,又有工部尚书萨穆哈亲自坐镇,这么多专业人士,不会稀里糊涂施工的。
靳辅扶了扶眼镜,这副老花镜还是诚亲王送他的,戴上去之后,看东西清楚多了,不输他年轻那会儿。
“王爷可千万别是嫌弃我年纪大,我今年才六十五岁,比萨穆哈还小六岁,他都能去,我自然也能去。”
为了证明自个儿身子骨硬朗,靳辅特意将诚亲王留下来一起用膳,为了这一顿晚膳,他中午都没怎么吃。
满满当当三碗米饭摆在靳辅面前,胤祉都被老先生执着的劲儿给逗乐了。
战国时期,廉颇老将军为了表明自己还能上战场打仗,在赵国使者面前吃了一斗米、十斤肉。
老先生这明显就是在效仿廉颇,以此来表明自个儿还能用。
赵国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