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天立地的师尊是个爱美的玻璃心, 如此强烈的反差让时绒一度怀疑人生。
眼看着师尊难过成这样,更是接连吓得她好几宿睡不着,连哄带道歉的, 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才好, 在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用切身的实践得出一个认知来:头发是师尊的心肝儿,碰坏了要出天大的问题!!!
此后多年一直铭记, 不敢随意招惹。
……
时绒摸了摸手上的发丝,讪讪:“……那不是怕再给你弄坏了, 当时给我吓得够呛的。”
白亦没想到还能等到绒崽对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当时一念之差,明知道她在窗外偷看到了。却因为痛失长发,过于难受, 没有第一时间对她进行精神开导。
从此绒崽就像是惊弓之鸟,死活不敢再靠近他了。
都是他的错。
白亦感动地接连点头,积极地鼓励她:“不怕不怕,你使劲摸, 弄不坏的。我给头发做了防护的阵法, 现下哪怕是渡劫的雷劈都劈不坏的。”
时绒黑人问号脸:“……?”
你赢了总之。
……
师尊放下一件心事,乐滋滋地在她的床上躺下了。
时绒转身出房间,打算跟队友知会一声。
最近来找她的人多, 若是三阳山那头有什么变故,她明天回不来。悄无声息地在船上失踪了,别的不说, 掌门素仁师兄肯定得疯。
刚出船舱, 就见宴安大半夜的不休息, 坐在甲板上抓耳挠腮地不住叹气。
时绒想着正好和他打声招呼, 抄着手, 唤了他一声:“搁这干啥呢?”
宴安转过来的脸上有着半是期待的忧愁:“时绒……怎么办, 我恐怕也要英年早婚了。”
时绒:“?”
哪来的也?
……
宴安面前摆着一张家书,里头说家里废了好大的面子,要给他求来一桩婚事。
时绒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惊得眉毛都飞了起来:“求娶清慈道君的弟子?”
宴安:“是啊,家里看我高中青云,就想给我安排一个关系背景够硬的亲家联姻,好让我在青云学府不受欺负。又不知从哪里打听来清慈道君的弟子是个女子,且资质普通,便想攀一攀……”
他为难地仰着脑袋,“这不是闹么?我连她面都没见过,她能看得上我?”
时绒长长地呃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其实见了面也不一定能看上。”
宴安眸光幽幽:“……”
时绒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外头那么多天骄,她还不至于强迫你。”
“我也没说我不愿意啊……”
宴安搓着手,扭扭捏捏,“传闻清慈道君容貌无双,也是个讲究人,他收的弟子,哪有长得丑的……我是怕我选不上。”
“我听说青云高中的人族,乃至其他愿意同人族交好的妖族,都找上咱们掌门,想办法牵线联姻了。”宴安一骨碌爬起来,压低嗓音,“那些可都是青云榜上的天骄啊,背后又都是大世族。更何况姑娘大了总是要嫁的,有这些好选项摆在面前,云隐仙府不能谁都不选吧?”
时绒不知道事态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一头雾水:“怎么青云会后大家突然扎堆提亲了?从前有这个风俗吗?”
“害,那不是你起的头嘛?”
宴安看她一眼,“你在青云会上公然向清慈道君示好,我娘还说你会办事情商高呢,说不准真给师尊瞧上收为弟子了。咱们这些人,拿不着榜一,没那么好的发言机会,只能靠靠家里关系,走走转折亲的路子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给人抢先了去。”
时绒:“……”
艹,这事儿办得。
宴安托着下巴,又叹息一声,向往道,“能被清慈道君选中的弟子,若是资质普通不起眼,那人品性格一定好极了吧。唉,掌门眼下拖着没个准话,说是得先问过师祖的意思。不过依我看,多半还是会在人族里头挑,你说我要不要想个法子争取一下?给她寄个画像过去?”
时绒:“……”
时绒简直不忍心碎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