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樊修没有欺负叶落。
最近叶落已经开始手脚浮肿了, 躺着就觉得不舒服，更别提做些剧烈运动了。
楚樊修不会做任何让叶落难受的事情。
他把人抱到床上，一点点给叶落揉开皮/肉, 看着叶落舒服地像只小兽，四肢放松摊开，露出娇弱白皙的肚皮。
突然他“唔”了一声, 微微侧过身，不再是仰躺的姿势。
楚樊修面孔柔和了些, 问：“孩子踢你了？”
叶落“嗯”了声, 又变回仰躺，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你耳朵贴过来。”
楚樊修依言贴过去，孩子可能是感受到了父亲的存在，又踢了踢腿脚或者是伸出了拳头。
在男人没抬起头前，叶落悄悄把戴着戒指的手塞到他那只同样戴着戒指的掌心。
叶落小声地说：“我也爱你。”
楚樊修听着肚子里的动静，手指一收，将叶落细瘦的五指全部拢于掌心。
“嗯，我知道。”
*
“先生，你的卡刷不了。”
在第三次被退回卡后, 楚正庭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拿起手机给楚父打电话。
一声“爸”刚叫出口, 就被楚父的冷言冷语打断：“楚正庭，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楚父不得不承认楚樊修说得对，自己的小儿子已经被汪三翠养废了。
但是他还有着那么一丝慈父之心, 硬声告诫小儿子：“断你卡只是一时的，你哥像你这么大时早就能自力更生了, 你呢？”
楚正庭不吭声。
楚父叹了口气：“正庭, 多向你大哥学学……”
挂断电话后, 楚正庭差点又要把这支新手机摔了，好在理智告诉他，自己没钱买新手机，于是他忍住了怒火。
不就是挣钱吗，他难道还不如楚樊修？
楚正庭愤懑地想着，不再在酒吧逗留，拎着外套回到楚父给他准备的住处。
没过几天，他就找到了一个赚钱的办法。
一个获利率极大的项目。
就像他扔进河里一把铁斧头转眼间就能捞出来一把金斧头一样简单。
只需要足够的投资，他就能赚得盆钵满盈。
但是楚正庭没钱，至少暂时他手头是没钱的，楚父此时肯定不会再支援他的。他扒拉了一遍自己的朋友，终于找到一个合适要钱的人选。
“清阳，这里。”
看着楚正庭爽朗如年少的笑容，宋清阳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也没过去多长时间，怎么他们两人间的变化有这么大？
宋清阳不得不承认，如果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不会去招惹叶落，也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有家回不得的狼狈模样。
他穿过人群，在楚正庭身边坐下，酒保给他倒了杯鸡尾酒。
宋清阳拿起酒杯喝了口，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楚正庭笑了笑：“没事不能找你喝酒？”
宋清阳沉默了下，有些狐疑地看他，“真没事？”
楚正庭迟疑两秒，立刻被宋清阳发现了，他冷笑一声：“说吧，什么事。”
楚正庭：“你……能借我点钱吗？”
他很快说道：“我很快就能还你。”
宋清阳皱眉，“你借钱干什么？”
楚正庭：“投资。”
宋清阳：“投资？”
他神情纠结，似乎是在考虑，很快就摇了摇头。
“抱歉，正庭，我手头钱也不多，投不起资。”
楚正庭垂了下眼皮，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块钱都愿意为他花两块的叶落。
良久，楚正庭说：“没事。”
两人坐在吧台前，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宋清阳酒量不行，第二杯就模糊着看不清人脸了，喝到最后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
楚正庭也喝多了，他想着被自己放弃的叶落，再想想如今这个再也不理自己的叶落，只恨不得用酒精把自己彻底麻痹。
再次清醒时，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楚正庭起身，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床单，和正在昏睡的宋清阳。
他拿起手机，把该拍的不该拍的都留进相册里。
不是为了日后纪念，而是要作为“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