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辉破晓。
一轮红日自东而起,光巡四方,照亮天地,扫去连日大雨带来的阴霾。
“炼化会消耗我的体力,体力耗尽也不会停止,而是要达到某个目标。初步推测,是每次10进度。
但也说不定,孤证不举,有待尝试验证。”
“盲目的劈砍不会增长进度,是无用功。10进度或许相当于老爷子练刀三年?”
“现实里练刀也会增加进度,但效果远不如暴食之鼎的‘炼化’……且断刀本体并未消失。”
“暴食之鼎会褪色,或许进度满了就会变回原本的颜色,那么,怎么解决吃土的问题?”
“暴食之鼎需要的是什么?是泥土石头,还是其中蕴含的金属物质?如果是后者……”
“怎么寻找其他食材?”
……
略有些刺眼的阳光下,杨狱伏案书写,梳理着自己的所得与猜测,总结收获与得失。
这是他前世的习惯。
“呼!”
顺手填了一枚石子入腹,感受着熟悉的暖流散开,杨狱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一夜的梳理,他已经初步了解了那口暴食之鼎的作用与禁忌。
问题很多,用处,也很大。
胡乱的将涂鸦的纸张揉碎,丢在角落,杨狱起身,将墙上悬着的断刀握在手中。
顿时,一种熟悉的触感涌上心头,一并涌来的,是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的用刀技巧。
是的,仅仅是技巧,甚至算不上刀法。
“失踪,等于死。老爷子只怕凶多吉少了……”
阳光落在刀面,映出杨狱略带忧愁的面容。
城外,很危险。
不止是时有出没的野兽与逃荒的流民乞儿,还因为山贼响马。
青州地处大明边陲,比起其他州,混乱不少。
一个年岁很大了的老狱卒,就算不死,还有的好吗?
砰!
砰砰砰!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院内的平静:
“二婶,开门啊,开门啊。是我,云花啊!”
“哎,来了。”
杨狱皱眉之时,杨婆婆已披着衣服上前打开了门。
门一开,一个妇人已经进了门。
她约莫三十来岁,擦着劣质腮红,声音尖锐的打着招呼,她身后,是几个憨厚的中年汉子。
“这些人……”
杨狱皱眉。
这些人似乎都算是他家的亲戚,只是好些年似乎也没走动过了。
这时候上门……
“你们怎么都来了?”
一夜辗转反侧,杨婆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婶子,二叔的事,族里也知道了。我们这次上门,为的就是要为他老人家操办后事。”
那妇人叹了口气:“二叔他活着没享过什么福,死了,怎么也得风光一回,你说呢?”
“后,后事。”
杨婆婆脸色一白,身子晃了一晃:“你二叔他只是失踪,会,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二婶啊!”
妇人上前拉过杨婆婆的手:“衙门的行事你还不清楚?那三尺刘哪里舍得给二叔抚恤?”
“是啊,二婶。这都好些日子了,可再拖不得了。”
那几个汉子也都附和着。
“这……”
杨婆婆手足无措,有着无助。
“二婶,你还犹豫什么?你点个头,之后的事,侄媳妇一定办的妥妥当当,不要你操一点心!”
眼见杨婆婆似乎被说动,妇人语气更多了几分温和,只是她嗓音尖利,听的人极为不舒服。
“这事不但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这时,又有人附和着。
“那是,那是!”
中年妇人先是点头,后有警觉,扫了一眼,就见一脸色发白的少年依靠在门前,冷淡的盯着自己。
冷眼看着院内的几个‘亲戚’,杨狱只觉心头有着一团火在跳。
他两世为人,到底不止是个乡野少年,哪里不知道这几人的目的是什么?
吃绝户!
他曾听说过,但凡一家的男人若是死了,同家族的人就会上门,将家里值钱的都会被搜刮走,锅碗瓢盆也不拉下。
甚至会假借出丧的借口,日日上门,逼着这家人摆流水席,要一直摆,请大家都来吃,把这户人家吃绝,吃光!
直至把房产,土地全都交出去,逼得女人远走,甚至上吊自杀!
相传,一代名妓柳如是就是被吃绝户所逼,硬生生吊死家中,可哪怕这样,她死后也仍然被夺走了家财!
杨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碰上这样的事情。
“这位就是小狱吧?”
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