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老八他们后,玉柱又很客气的请年龄尚小的皇子们,暂时回去歇息着。 等场面完全控制住了之后,玉柱卸下佩刀,进屋拜见老皇帝。 老皇帝的额头上,裹着白色的抹额,盘腿坐在炕上。 “臣儿玉柱,恭请圣安!” “唉,柱儿,何来之迟耶?”老皇帝安全无虞之后,居然有心情拽文。 柱儿,你怎么珊珊来迟了呀? 玉柱重重的叩首,带着哭腔说:“回汗阿玛,臣儿肩负掌军的重任,未奉明旨,不敢擅离汛地,耽误了救驾,请汗阿玛治罪。” 老皇帝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请什么罪?若不是你镇住了老八他们,朕的小命,只怕是不保啊!” 玉柱一听,好家伙,老皇帝对老八他们的猜疑之心,简直要爆棚了。 实话说,老皇帝非要等到玉柱到了,才敢下旨清场,不就是担心老八他们狗急跳墙么? 就算是玉柱到了,也险些指挥不动御前侍卫们了。 老皇帝尽管隔着一扇玻璃,却也听得很清楚。 玉柱下令的时候,第一时间应声的侍卫们,稀稀落落,也就是阿猫阿狗三两只罢了。 但是,玉柱终究还是震慑住了侍卫们,把老十顺利的弄出去了。 老皇帝正欲夸奖玉柱一番,却见玉柱再次叩首道:“禀汗阿玛,臣儿为了尽快来护驾,才接的密旨。可是,三纲五常的人伦大道之下,岂有子夺父位之理?还请汗阿玛收回旨意。” 玉柱如果不说这话,老皇帝事后醒过了神,肯定会起疑心。 现在,玉柱主动把脓包戳破了,老皇帝反而放心了。 “痴儿,汝阿玛一直惦记着入阁拜相,我索性成全了他。”老皇帝沉吟了片刻,接着又说,“萧永藻太老了,也该乞骸骨了。” 乞骸骨,官员们向皇帝申请退休养老的文雅说法。 玉柱听懂了老皇帝的暗示。 隆科多和玉柱同掌京畿兵权,目标实在太大,容易惹人非议。 二选一的情况下,老皇帝索性让站错了队的萧永藻回家洗了睡,再提拔隆科多入阁,成为隆中堂。 按照惯例,初次入阁的大学士,只能是文渊阁大学士。 父子兄弟,皆获大用的情况,在康雍乾三朝,可谓是异常之普遍。 远的且不说了,二马吃尽天下草的马齐和马武兄弟两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谈完了正事,玉柱站起身子,缠着老皇帝,好一阵嘘寒问暖。 老皇帝的脾气有些拧巴,玉柱刚进门的时候,没问龙体病情,老皇帝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是,玉柱问得太细了,老皇帝又觉得,这倒霉孩子,太啰嗦了呀。 “哎,我知道你孝顺,我真的没事了,已经喝过了药,也针灸了好久……”老皇帝一边埋怨玉柱嘴碎,一边事无巨细的做了介绍。 正所谓,更嘴碎之人,犹不自知也。 “禀汗阿玛,方才的事,想必您老人家也都听见了吧?臣儿以为,有功不赏,有过不罚,难免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呐。”玉柱一直都不是过河就拆桥的性子,他主动向老皇帝提出了合理的建议。 “嗯,你开个名单出来,各升一等!”老皇帝丝毫也不糊涂,当即同意了玉柱的看法。 御前侍卫们,大多数都是宗室、满洲勋贵的出身。 玉柱若想暗中拉拢他们,老皇帝早就应该听到了风声。 迄今为止,玉柱从无拉拢侍卫们的小动作出现,老皇帝也是心中有数的。 俗话说的好,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 在大是大非面前,敢于挺身而出的侍卫,如果不赏,将来,谁还敢当忠臣呢? 老皇帝原本精神状态不太好,谁料,和玉柱越聊越兴起,越聊精神头越足。 王朝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轻轻的一咳,意在提醒玉柱,该跪安了呀。 玉柱接了信号之后,赶紧收了嘴,小心翼翼的说:“禀汗阿玛,臣儿还有个请求。” “说吧。”老皇帝的谈兴正浓,以为玉柱又说啥新鲜事了。 谁曾想,玉柱却说:“臣儿抖胆直言,您是千古少有的圣君,实在没必要和三哥、四哥他们一般见识。以臣儿之见,不如请诸位哥哥和弟弟们,轮流进来侍奉于榻前。” 老皇帝听了这话,好比六月天,吃了冰激凌一般,浑身舒坦。 年纪越大的老人家,生了病后,越恨养的后代都是白眼狼,惟恐吃喝都无人伺候,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