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风雨飘摇之际,无论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所以,来传旨的塞勒,被玉柱请进了中军大帐。 但是,塞勒带来的侍卫们,就被阻拦在了辕门外。 一般情况下,跟着钦差一起来的侍卫们,谁敢拦阻?不要脑袋了么? 然而,玉柱不是一般人,他就有胆子不让侍卫们进大帐。 塞勒也没办法,因为,玉柱对他执礼甚恭,礼仪方面无可挑剔。 实际上,玉柱的做法,抓住了模棱两可的灰色地带。 钦差的随员并不是钦差,那就对不住了,老老实实的外边候着吧。 玉柱一直兼着领班御前大臣,是所有御前带刀侍卫们的顶头上司,他就有这个底气,不让侍卫们进营。 请问,谁敢在玉柱的地盘上,随意撒野? “传皇上口谕,著玉柱带兵至畅春园护驾,钦此!” 玉柱重重的叩了个头,沉声道:“不瞒钦差大人您说,汗阿玛曾亲口叮嘱过本爵相,调动勇锐营的兵马,必须大令、上谕、金印三样俱齐,请恕臣儿不敢奉旨。” “玉柱,你敢抗旨么?”塞勒勃然大怒,竖指怒斥玉柱。 玉柱缓缓的站起身子,负手立于帐中,淡淡的说:“等我见着了汗阿玛,自会请罪。” “你好大的胆子……”塞勒怒不可遏的瞪着玉柱,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整个身子竟然微微发抖。 “来人,请钦差大人至后堂用茶,务必好生伺候着,莫要为歹人所伤。”玉柱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异常恭敬,后一秒,就下令擒人了。 “放肆,我乃传旨钦差……呃……” 牛泰扑过去,一把掐住了塞勒的脖子,像拖死狗似的,把他拖走了。 塞勒被抓走后,周荃从帐后出来,缓步走到玉柱的身旁,微笑着说:“东翁只要提兵出营,必中他人之奸计。 玉柱和周荃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京畿附近的驻军,可不是外省的驻军,自有其一整套调动的程序和规矩。 玉柱完全没有说错,老皇帝曾经亲口吩咐过,三样信物齐全,才许提兵出营。 以前,玉柱曾经提兵护过驾。虽然救下了老皇帝,但是,也提醒了老皇帝。 从那以后,京畿附近的兵马调动,都要履行异常苛刻的手续。 奉口谕出兵,即使救了驾,等事后老皇帝醒过了神,非但无功,反而暴露了一件大事。 玉柱竟然可以擅自调动勇锐营的兵马? 两害相权,取其轻!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塞勒了。 “东翁,若是皇上真的……不会耽误了大事吧?” 身为心腹谋士,周荃觉得,他有义务提醒一下玉柱。 玉柱微微一笑,满是自信的说:“竹生,你就放心吧,咱们的消息来源,不可能比任何人慢。” 历史上,老四在畅春园没有找到遗诏,回紫禁城后,又找了几天。 结果,老四拿出来的遗诏,虽然手续齐全,却非老皇帝的亲笔御书。 众所周知,顺治帝传位老皇帝的遗诏,虽然被太皇太后烧毁了。 但是,心腹重臣们都传阅过那份原始遗诏,确是顺治的亲笔手书。 说白了,民间一直传言,老四是篡位上台的,根源就在于遗诏拿出太晚了,而且,是张廷玉的手笔。 要知道,张廷玉不过是个礼部侍郎罢了,内阁大学士们又没有死光,哪里轮得到他来草拟遗诏?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老四提前准备好了遗诏,只要玉柱不答应,他就坐不稳皇位。 历史上的老四,能够顺利的按住京城内外的局面,那是因为,步军衙门和丰台大营,都被他牢牢的控制住了。 现在,玉柱率领的勇锐营雄军,和京城近在咫尺。行动稍微迅速一些,一日可至朝阳门外。 老十三快步走了回来,异常急切的问玉柱:“这个节骨眼上,你还犹豫啥?” 玉柱淡淡一笑,解释说:“十三哥,没有上谕、大令和金印,我绝不可能调兵出营。” 老十三仔细一想,玉柱的态度显然是,谁当了皇帝,他就支持谁。 反正也劝不动玉柱了,老十三索性走了。 等老十三走远之后,牛泰悄悄的凑到玉柱的身旁,小声禀道:“主子,十三爷没有去南边,而是沿着西边的官道回了京城。” 周荃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笑道:“十三爷竟然没有去丰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