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老实听话,你家男人,必能平安回家。你若是三心二意的想改嫁了,请自便。”玉柱言尽于此,听不听,就看章佳氏自己的想法了。
这年头,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有些混帐男人,在赌窝里输红了眼,连老婆都敢输出去。
没办法,在大清朝,女人就是这么的没地位。
再说了,图尔巴混得再差,也是掌握实权的五品郎中。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图尔巴被老十弄死了,章佳氏也甭想改嫁的美事儿,老老实实的守活寡吧!
章佳氏也不算太笨,仔细的想了一阵子,就颤声问玉柱:“我若全听您的,我家老爷真的可以平安归来?”
玉柱点点头,说:“想救你家老爷,也没那么简单,不豁出一身剐,怎么可能呢?”
章佳氏一个女流之辈,她哪有太多的见识?
但是,图尔巴曾经说过,他已经投入了玉柱的门下。
屁股决定脑袋!
在玉柱和老十之间,章佳氏别无选择,只能暂且相信玉柱。
只有玉柱才能救下图尔巴。
玉柱低声吩咐了之后,章佳氏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说:“妾身没那个胆子。”
“唉,你男人的事,你自己都不肯出死力,还怎么指望外人呢?”玉柱说的话,很扎心,但逻辑是通的。
“好吧,我听您的吩咐。”章佳氏深深的看了眼玉柱,忽然把头一低,小声说,“我若遇见不测,这孩子就只能拜托中堂您了。”
玉柱心里明白,章佳氏毕竟见过一些世面,她这是故意的话里有话呢。
“放心去吧,都包在我的身上了。”玉柱为了打消章佳氏的顾虑,索性包揽了一切后果。
玉柱没叫吴江,而是让吴盛带人护送章佳氏,匆匆的离开了宗人府的大堂。
和吴江不同,吴盛的话很少,也没那么机灵。但是,吴盛办事,一向有板有眼,颇有章法,十余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反观吴江,虽然机灵的不得了,却很容易犯错。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玉柱缓缓的起身,澹澹的吩咐道:“备马车。”
登车前,吴江哈着腰,小声问玉柱:“爷,咱们去哪?”
玉柱冷冷的一笑,吩咐道:“出西直门,去畅春园。”
从宗人府所在东交米巷,到畅春园,最近的一条路,肯定是走西直门出城。
东交米巷,不仅是老北京城里最长的一条胡同,还有个令人如雷贯耳的名称:东交民巷。
畅春园的北面,是老皇帝赐给老四的圆明园,西面是清漪园。清漪园,也就是颐和园的前身。
从西直门去畅春园,五道口这个乱坟冈,乃是必经之地。
当然了,五道口乱坟冈,并不在主官道的旁边,相距大约有几里地。
就在玉柱的车队,经过五道口附近的时候,主官道的前边,出现了一大群人,把官道彻底堵死了。
“玉柱,还不赶紧给爷滚过来?”隔着老远,玉柱就听见了老十的粗嗓门。
“牛泰啊,碰上了劫道,该怎么办呐?”玉柱撂起车帘,笑吟吟的望着骑马随行的牛泰。
牛泰瓮声瓮气的说:“不就是十爷呗?您收拾了他,他的身边的杂碎们,就全都交给奴才了。”
玉柱不禁哑然一笑,牛泰这个憨货,以前只信拳头的大小。
做官的时间一久,牛泰也学聪明了。
按满洲的规矩,玉柱若和老十互殴,就只能打御前官司了,胜负未知。
牛泰若是敢对老十动粗,没有任何悬念,必死无疑。
既然老十挡了路,那就去会他一会吧?
玉柱下车后,缓步踱到了老十的跟前,拱了拱手,澹定的问他:“十哥,何故挡道呀?”
“挡道?爷还要揍你呢……”老十挥拳就打,玉柱早就防备了这一手,把头一低,猫着腰,转身就跑。
玉柱在前边跑,老十在后头追。
老十,一边追,一边大喊大叫,“爷忍你很久了,今儿个,非得揍扁了你不可。”
玉柱一边跑,一边很想笑,老十啊,你就闹腾吧,闹得越大,将来越难收场。
生于康熙二十二年的老十,只比玉柱年长七岁而已。
但是,老十还不到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生母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就薨于永寿宫。
老十的亲妈死的早,老皇帝的眼里又只有老二胤礽。
因老十不爱读书,又不喜练武,连马都骑不好,属于是典型的皇家豢养的废物点心,可谓是一无是处。
老皇帝管了几次,老十始终阳奉阴违的不听。
时间一长,老皇帝便索性放任自流了。
玉柱故意把老十引开了,牛泰瞪起牛眼,把手一挥,厉声喝道:“都给老子听好了,抄家伙上,把那帮龟孙子,都给老子打趴下喽。”
“嗻。”
牛泰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