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玉柱在大清官场上的白手套,孙承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官面上的人,大家冲着玉柱的金面,谁都要给孙承运几分薄面。
孙承运这个人,也没啥雄心大志。
在玉柱的庇护下,不缺钱花,有女人玩,家里的公主还不闹事,他也就知足了。
以玉柱的地位,还不至于在乎区区一个五品官的安置问题,便点了头,交给孙承运去办了。
孙承运见玉柱点了头,心下大安,嗯,五千两银子落了袋。
玉柱做事非常靠谱,只要是他点过头的事儿,迄今为止,全都一一兑了现。
谈妥了麻烦事儿后,孙承运惦记着新包养的外室,就坐不住了。
玉柱见他频频探头瞄向门边,便摇着头说:“你呀,你呀,这也就是公主是个好脾气,换个女人,早就进宫告你的黑状了。”
“嘿嘿,我会怕她么?”孙承运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略显得意的说,“有你在万岁爷的身边周全着,我怎么可能怕她啊?”
好,这个马屁拍的无影无踪,却又令玉柱非常受用,实在是高家庄的高啊!
“嗯,别光惦记着外头的女人了,皇贵妃娘娘的册礼仪式,很需要花一些银子,你那边的现有亏空,赶紧补齐了。”玉柱特意提醒孙承运,佟佳皇贵妃的册仪乃是大事,绝对不容有失。
“弟弟,您又不是不知道,监督衙门里的银子,都堆成了大山包。我这是故意不多上交给宫里,免得来年又提高了上交的比例。”孙承运纵有千般不好,万种毛病,他在玉柱的跟前,那可是竹筒倒豆子的一五一十,从不藏着掖着,有啥就说啥。
俗话说的好,人无完人,玉柱看重的也就是孙承运在他跟前的无隐。
无隐二字,掰开来,谁都认识,可是,实践之中,千万人里难有一人。
消息的传递,向来是层层衰减的,每一个层级的官僚都会省略掉对他不利的状况。
比如说,第一次鸦片战争之时,官员们的奏报之中,每一层都有所隐瞒,到了最后,道光皇帝得到的就全是假情况了。
这么多年下来,孙承运对玉柱真正做到了无隐,他干的事儿,不管香的臭的,全都告诉了玉柱。
甚至,孙承运最喜欢的漂亮外室,玉柱对她的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哥哥,悠着点,别让小五福没了亲阿玛。”玉柱摆了摆手,故意逗孙承运。
孙承运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扭头说:“弟弟,您就放心吧,哥哥我还应付得过来,不需要吃药。”
玉柱看着孙承运走了,刚拿起茶盏,周荃就进来了。
“东翁,雍亲王府的五管事,最近总是在采买的路上,偶遇咱们家的厨娘。”周荃说了个爆炸性的消息。
玉柱点点头,笑道:“继续盯着,千万不要打惊蛇。”
周荃拱了拱手,说:“东翁,看样子,雍亲王所图甚大。”
必须承认,周荃的直觉,异常之敏感。
历史上的老四,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他在私下里,早就做了很多部署。
以前的八爷党,现在的十四爷党,共有四个皇子阿哥。
表面看上去,十四爷党,人多势众,声势浩大。
暗地里,老四的派系,也不遑多让。
单说皇子阿哥吧,老四的那一派,就有老十三、老十六。
其中,老十三这一个人,就比老九和老十,有用得多。
另外,老十六虽然无爵,却也在去年,接替了老八,成了管理内务府的皇子阿哥,可谓是实权在握。
再看老八身边的老九和老十,这两个家伙已经在老皇帝的心目中,打上了大大的问号,一直不受重用。
老十三的情况,玉柱比谁都清楚。
这家伙,自从被放出来之后,一直混迹于步军衙门和丰台大营的中下级军官堆里。
据周荃的暗中禀报,老十三一直都是大手大脚的花银子,仿佛家里有座金山似的。
当然了,这是周荃和玉柱私下里的笑谈了。
作为玉柱暗中布局的枢纽,周荃比谁都清楚,至今无爵的老十三,他的银子全是老四暗中给的。
“东翁,学生必须提醒您,十三爷已经暗中朝新军里边下手了。”周荃小声说了一个名字。
玉柱眯起两眼,想了想,吩咐说:“只暗中盯着,不要打草惊了蛇。”
“是。”周荃恨声道,“那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将来必遭天谴。”
玉柱微微一笑,说:“竹生啊,虎有吃人意,人有害虎心,彼此彼此啊!”
周荃露出会心的笑容,老四想挖玉柱的墙角,玉柱又何尝没有对老四暗中下手呢?
论财力,十个老四,也赶不上玉柱的一只脚。
论兵权,玉柱手里捏着六千余名百战百胜的旧部,隆科多掌握着三万多步军,大事可期矣。
美中不足的是,玉柱要装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