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缓缓讲述,声音依然擦着她的耳畔走。
“我们一生只心动一次,一眼钟情,沉溺一生……”他说,“如若得不到爱人的回应,我们的生命之火就会熄灭,心被封冻,慢慢枯死。”
唐惟妙看向他,第一次这么近,看清他微垂的睫毛,看清他脸上最细微的神情。
“我在前不久,坠入爱河。”他说,“无法控制,因一人而心动……”
他抬眸,温柔的目光缠着她。
热意席卷涌入心头,唐惟妙的手指蜷缩起来,被他用如此的目光注视,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要陷进去,如他所愿地问出口——你是因谁而心动?
门铃响起。
凤涟起身,背对着她,一秒冷脸。
她没能问出那句话,酝酿好的情绪和氛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截杀。
方管家匆匆走来,感受到少主压抑的怒火,他只低声提醒道:“是唐小姐的表兄。”
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凤涟无奈地点了点头。
方管家修正笑容,拉开门。
进来的人个头瘦小,梳着三七分的油头,一身和凤庄的少爷相似但大为不同的白西装三件套,因刚刚被妖携带飞行而来,卷了边,显得裁剪更是不得体。
他扫了一圈黄昏馆的摆设,眼中流露出贪羡,等看见在场唯一的年轻女性,又是眼前一亮,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窃喜和贪色来。
“唐表妹吧!”他小步快速地走过来,想要一把抱住唐惟妙,给她来一个西洋贴面礼。便宜先占了,过后再卖弄学识,告诉她这是西洋时髦的礼仪,面见上流阶层的太太小姐们,都是如此行礼。
只是,冷脸的凤庄少爷钳住了他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一把将他拽开,挡在了中间,留出了安全距离。
“就站这里说。”他发话。
失去中心的表兄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了,他很气愤,可抬眼扫过这满身贵气的妖族少爷,他又识时务地赔了笑脸:“是,是。”
“高表兄何时回的国,我哥哥呢?他可回来了?”唐惟妙急切道。
“哎呀,这种事,实在是……”这位表兄掩面,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也是刚回,回了就听母亲说,小姨母和姨夫不幸离世,又因战事起得快,家中避战火走得匆忙,未来得及听表妹诉哀思,还好表妹安然无恙,我这就接你回……”
“我哥哥呢!”唐惟妙语气强了几分,可尾音却有了哭泣的颤抖。
凤涟看了她一眼,眼神哀柔。
“是这样的,表妹你听我说。其实我们回来前,战火就已经烧到了校园,到处都是逃难的人,我与惟笑兄变卖了家当匆忙买票回程,可登船时,难民暴起抢夺船舵,惟笑兄他……掉到了海里去。”
唐惟妙僵住不动了。
高表兄低着头表情伤感的讲完,偷眼瞧了唐惟妙,数秒过后,他又道:“我声嘶力竭,恨不得跳下拉他回来,可涛浪太猛,惟笑兄越飘越远,他大喊着,今后我的妹妹就拜托你了,这之后就,就看不到人了。”
高表兄挤出几滴眼泪,晾了会儿,他恢复精神,忍不住向前一步,眼神里透露着期盼:“表妹,惟笑兄将你和唐家托付给我,我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你。表哥原先就打算安顿好家人后到江省去寻你,就算你在枪林弹雨中,表哥也要带你回家啊。万幸,你被妖族所救,快,收拾行李,跟表哥回家去,我们不能辜负惟笑兄临走前的托付啊……”
唐惟妙软倒在沙发边,愣愣流下一行泪,听完表兄的话,她忽然清醒,摇头道:“不,我不信,哥哥不会如此说!”
“表妹啊,他人在浪里,知道自己要死了,心中牵挂不下的,自然只有你了……”
凤庄的少爷却突然开口道:“你是回来后,才知妙小姐的双亲离世?”
“不错啊,实在令人痛心……”表兄仍在表演。
“既是你回来后才知唐家双亲离世,那妙小姐的哥哥,也对双亲离世不知情了?”
表兄先是一怔,速速将自己之前的话过了一遍,惊慌失措起来。
“既然都不知情,为何遭难时,会特意将妹妹托付你?既是托付,又为何只托付妹妹,不提父母?”
表兄一脑门汗。
“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妙小姐,可回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