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邵里却状若无意地补充一句:“对了,再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吧,要是某个呆瓜没弄错的话,蒋游这对‘父母’早在半个月前就来X市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晏折渊却立时明白过来。
徐、文二人是在自己和蒋游第一次见面那天找到他的,也就是四天前,可那时距离他们到达X市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正常父母通过直播平台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怎么可能按兵不动地先在酒店住这么长时间才找上门?
微小的电流声在手机听筒里兀自响着,更衬得邵里那边的背景音愈发嘈杂。
“知道了,谢谢。”片刻后,晏折渊说。
*
时间往回倒退两个小时。
门铃急促地响着,林飞白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人竟然是贺年。
林飞白挑眉,他来干什么?
“……哥。”贺年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低着头往房子里走。
林飞白本能地挡了一下。
从预备勾搭上手的对象到假弟弟,身份转变的同时自然影响了态度,在还没彻底坐实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林飞白自然不想和贺年有多余的接触,免得多生事端。
想进门被拦住,贺年震惊又疑惑,心里的烦躁更多了两分,蹙眉道,“你不想让我进去?”
林飞白当然不能说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没有,是我正准备出门而已。”
“去哪?”贺年很直接地问。
“朋友那儿,他找我喝酒。”林飞白含糊道。
喝酒,我现在也很想喝酒。
贺年愁苦地想,像只大型犬一样哀怨地看了林飞白一眼,见他竟然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贺年的脾气顿时上来了,干脆直接绕过林飞白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势十足。
林飞白:“……”
“那个,小年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忍了忍,林飞白借着关门的动作飞快调整好心态和表情,走到贺年对面。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你非要搬出来住,一天都不愿意在家里多待,明明之前还说很想我和爸,做梦都想一家团圆。本来这几年爸工作忙就不常回来,你又外宿,这是想一家团圆的态度吗……”贺年一边说一边看着林飞白,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林飞白心里烦死了,面上却装得滴水不漏,温声道:“这件事我跟爸爸说过了,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独自生活……”
“可你现在回家了,以后都不是一个人了,就不能习惯习惯家庭生活吗?”贺年委屈地说。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那些记忆虽然很模糊,但他确信年幼的哥哥才不是这样的,哥哥很爱自己,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自己,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自己。
贺年幻想过无数次贺锡回来的场景,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回来了个寂寞。
看林飞白垂着头不说话,似乎很伤心的样子,贺年更烦了。
明明事情都是他做的却不许人说,说两句就难过,然后摆出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这到底算什么啊!!
自己最初认识林飞白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啊,为什么相认了反而变得奇怪起来,做什么事都唯唯诺诺,好像有人欺负他一样。
搞什么鬼!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贺年压了压自己有话就说有脾气就发的大狗性格,尽量不那么生硬地开口道:“你是不是问晏折渊借了一千五百万?”
——你怎么知道?林飞白一愣,自己了解晏折渊,按理说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见他这样,贺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真借了?!”
一时不查漏了馅,林飞白想遮掩也来不及了,只得承认,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次贺年真的跳起来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飞白道:“你怎么能跑去问晏折渊借钱,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你疯了吗!”
不知道说什么,林飞白索性继续低头沉默。
“啊啊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和晏折渊现在的关系这么尴尬,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你竟然还跑去问他借钱……一千五百万!你欠赌债啦?!”
“没有,只是碰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林飞白敷衍。
他知道自己的借口并不高明,甚至还相当拙劣,晏折渊愿意相信纯粹是出于对贺锡的无底线维护,可贺年却不同。
同样的借口说给贺年听,贺年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问就是报警,而且还会按着自己的手替自己报警。
“什么事必须得花一千五百万才能解决?”贺年果然追问。
“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倒是说啊!”
“我不想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晏折渊吧。”
贺年被他噎得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是在耍无赖吗?”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