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戾的皮肤原本极白,听了这句话气血往上涌,耳朵气得通红:“谁他妈是你老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将脸贴在他的脖颈蹭了蹭,像只撒娇的黏人大狗狗。
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颈间,两人的皮肤不可避免贴在一起,有种不受控制的颤栗感。
江戾的脸热得要命,幸好黑暗里看不清神情,他凶巴巴地用胳膊肘撞对方的胸膛,成功把自己撞痛了。
他还没有说什么,对方恶人先告状,风流的声线浸了浓烈的委屈,如同经年酿的酒。
“你这么恶心我吗?”
江戾心下疑问,他什么时候说对方恶心了,当着记者那次他也不是有心的,这个人类记到现在合理吗?
再说了,不是恶不恶心的问题,是离婚了不可以叫老婆,也不能贴贴的问题。
可他从未见过段知寒如此神态。
在他记忆里,段知寒永远是骄傲矜贵的,当初在片场扮演一个小角色,吃着冷掉的盒饭,也无法磨灭身上的风骨。
江戾对于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十分茫然,只能硬着头皮安慰:“我没觉得你恶心。”
段知寒一步步逼问。
“那为什么不愿意我碰?”
他们结婚的两年里,少年似乎很反感他的触碰,哪怕上床也是趴着的后背位,无形中抗拒他的亲吻。
如果是普通人多少会否认,小机器人却很理直气壮:“我对所有人都这样。”
这在江戾看来就是劝慰了,又不止你一个。
段知寒敛下晦暗的眼,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是因为江戾反感的不是自己,不高兴是因为江戾会抗拒触摸,应该和叶成说的心理问题有关,下了节目他需要去见见心理医生。
而江戾感受到对方突然放开了自己,空气一下子变冰冷了,下一秒温暖的衣服搭在了他身上。
对方的动作说得上是客气,他差点以为之前是错觉。
身旁人类的呼吸声告诉他不是错觉,关机前他的视觉传感器浮出淡淡的困惑,但却只有一瞬。
—
早上七点,雨林里虫鸣声遍地,温暖的日光从帐篷顶晕开。
小机器人的鼻梁上有块儿小小的光晕,他按上额头给自己开了机。
今天的气温是二十度三,不管是对人类还是机器人,都是一个特别适宜的温度。
开机后他慢吞吞走出帐篷。
直播还没开始,工作人员聚在镜头后开会,讨论的话题五花八门的,比如任务卡的分发顺序。
江戾准备去喝柠檬水充能。
他刚走出帐篷,一份疑似食物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因为煮得黑漆漆的,他不太确定能否用食物两个字形容,他不禁问了句:“这是什么?”
段知寒语气平静:“给你做的早饭。”
“不用。”
江戾合理怀疑对方想毒死自己,漠然地拒绝了。
段知寒挡在他面前:“别看卖相不怎么样,味道还不错。”
江戾直接推开对方,系在帐篷上的风铃剧烈摇晃,不小心划过对方的脸颊,出现了一丝极细的血痕。
他本想说声抱歉便走开,段知寒在后面说:“我好疼。”
这就疼了?对他来说连轻微破损的标准都达不到。
江戾望着对方柔软无助的样子,思考人类到底有多脆弱,这样的种族真的能在危险的星际里生存吗?
谁叫对方受伤和他脱不了干系,一点点小伤他都要负责,外星来的小机器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碰瓷。
江戾去行李箱里找叶成塞的医药盒,从盒子里翻出创口贴。
他踮起脚给段知寒贴创口贴,对方投下的阴影覆在他脸上,完全裹住了他。
因为两人有身高差,有强迫症的他总贴不到满意的位置,仰头的用处不大。
他不得不开口。
“你低一点。”
段知寒直接俯下身,风姿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