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本宫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我?”皇后激动地指着她,“一开始宫中闹鬼,便是从你宫里传出来的,此事你脱不了干系!”
“皇后娘娘,您可不要空口白牙诬陷臣妾。”娴妃不甘示弱地反驳道,又用锦帕拭了拭眼角的泪珠,“皇上,丽嫔走得太冤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可要还丽嫔妹妹一个公道啊!”
皇后又转向光熹帝,继续哭诉道:“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
“够了!”光熹帝猛地一掌拍向龙椅扶手,“皇后,朕对你寄予厚望,你竟如此蛇蝎心肠!”
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完全不见往日端庄贤淑,大喊道:“皇上,那宫女定是被人收买了,作伪证来陷害臣妾,皇上万万不可被奸人蒙蔽呀!”
“父皇!”这时,跪在一旁的太子殿下忽然开口求情道,“母后向来宅心仁厚,视儿臣如己出,此事可能另有隐情,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光熹帝将目光投向垂着脑袋的萧逸宸,意味不明地问道,“言下之意,你相信皇后是被冤枉的?”
萧逸宸咬了咬牙,回道:“是。”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谋害的可是您的生母啊!”娴妃在一旁添油加醋,“如今铁证如山,您却依旧相信皇后娘娘,这可……”
“娴妃,你给朕住嘴!”光熹帝冷喝一声,“轮不到你说话!”
闻言,娴妃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沈青琢咳咳咳……”光熹帝剧烈咳嗽几声,问道,“案子是你办的,你怎么看?”
沈青琢一直冷眼旁观几人的争执,闻言拱手回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方才又收到了一份供罪状,红英指认皇后娘娘,于光熹元年至光熹七年间,一共谋害了四位龙嗣。”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咳咳咳咳……”光熹帝咳得一阵地动山摇。
元妃也顾不得失礼了,上前轻拍光熹帝的背部,柔声劝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冤枉!臣妾冤枉啊!”皇后一听,急得快要晕厥过去,“沈大人,那贱婢陷害本宫!此番证词万不可相信啊!”
娴妃不可置信地开口道:“所以……臣妾当年怀的第一个龙子,竟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
此时,站在光熹帝身侧的元妃身子一僵,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失去的孩子。
娴妃当即跪了下去,行叩首大礼:“皇上,求您为臣妾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至此,皇后自知大势已去,满脸绝望地瘫软在地,哭喊道:“皇上……皇上您以为,臣妾不想一直做您心中贤良淑德的一国之母吗?”
“你这……咳咳……”光熹帝一把将手上的佛珠扔了下去,“你这毒妇,怪朕看错了你!”
“看错?哈哈哈哈哈……皇上不就是因为臣妾孤苦伶仃,母族无所依靠,所以才册封臣妾为皇后吗?”皇后哭着大笑道,“您册封臣妾为皇后,却连一个子嗣也不肯留给臣妾,让臣妾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其他妃嫔,为您生儿育女!”
光熹帝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当年我命人将丽嫔推入荷花池,皇上果真全被蒙在鼓里?”皇后凤眸圆睁,厉声诘问道,“去母留子,难道臣妾所作所为不合皇上的心意吗!”
“满口胡言!”光熹帝怒极攻心,“来人!来人快将这毒妇拉下去!”
与此同时,跪在殿中央的太子殿下闭上眼睛,不再开口求情。
片刻后,殿门外不远处,沈青琢一身大红飞鱼服,嫩葱似的指尖轻轻抚摸绣春刀鞘,温柔得如同抚摸心爱之人。
“沈君诺!”身后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随后一只大手狠狠抓住了他的胳膊。
“大人!”孔尚急得上前一步,却在大人的眼神安抚下,又退了回去。
沈青琢任由他动作,语气平淡道:“太子殿下,敢问有何指教?”
萧逸宸脸色阴沉,压低了嗓音道:“你分明说过,不会插手这件事!”
“太子殿下,微臣的确不想插手这件事。”沈青琢平静地解释道,“只是有人在宫中装神弄鬼,微臣奉圣上之命,不得不查。”
萧逸宸眉头紧皱,冷声道:“装神弄鬼之人,难道不是你?”
“自然不是微臣。”沈青琢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此事本来只有我和殿下知晓,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殿下不妨回去查一查自己人。”
萧逸宸一愣:“此话怎讲?”
“微臣再提醒殿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