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又饿又难受,直到耳畔传来一声似哭非哭的尖叫。
萧慎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爬下来,踉踉跄跄地往正殿跑去。
一片漆黑的正殿,他的母妃又在深夜疯疯癫癫地哭喊,嘴里反复念叨的无非还是那一句:“萧郎你为何负我……”
最近两年,母妃大多数时候都是浑浑噩噩地睡着,发疯的次数已经减少了很多,今夜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故态复萌。
萧慎远远地站在殿门口,见她只是哭诉,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由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哪知赵贵妃透过门外的一点月色,又将儿子认错,猛地一下子扑了上来。
“母妃,是我!”萧慎被她扑倒在地,纤细的脖子被掐住,只能艰难地蹬着腿,“是我……母妃,我不是父皇!”
“你骗了我,你骗了我……你杀了我阿爹阿娘,杀了我哥哥弟弟,萧郎!萧郎你好狠的心,你骗得我好苦啊!”赵贵妃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疯了似的死死掐住儿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母、母妃……”萧慎整张脸都涨成了紫红色,乱蹬的小腿已经崩到极致,瘦弱的身躯完全无法挣脱发疯的母妃。
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几近凝滞,就在这一刻,萧慎突然松开手,放弃了挣扎。
他的出生本就是错误,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倒不如就这样被掐死,就把他这一条贱命,还给母妃吧……
下一瞬,一道清瘦的人影闪过,“哐当”一声响,死命掐着他的母妃被人一把掀了下去。
与此同时,沈青琢也因为这一掀用的力气太大,自己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疯女人!”沈公子喘着粗气,毫无斯文地骂道。
书中对萧慎幼年时期遭受的虐待并未详细描绘,书上只简单带过的几行字,如今亲眼目睹了,沈青琢才知道,他母妃发起疯来,是真真切切要掐死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不带虚的。
他歇了两口气,撑起身子站起来,抬手拍了拍羔裘上粘的灰,仍感到一阵心有余悸。
万一今晚他没来冷宫,那团子岂不是要被他亲妈给活活掐死?
“咳、咳咳……”萧慎头晕目眩地躺在地上,脸上的赤红尚未褪去,单手捂着脖子直咳嗽,像是破风箱里露出来的风,上气不接下气。
沈青琢先谨慎地回头检查,发现赵贵妃已经晕了过去,这才将心彻底放了下去。
原主这副身子委实太弱了些,若是疯贵妃再起来跟他拼命,他还未必有把握能赢。
总不能直接下狠手,把人给弄死吧?
沈青琢走到团子面前,等他缓过气来,俯身伸出一只手,“还好吧?我拉你起来。”
月色如银,自身后倾泻而入,将满头青丝晕出朦胧又温暖的光。
萧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恍惚中抬眸,仿佛瞧见天上皎月下了凡。
他曾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这世上真有神仙吗?如果有,为何不来救他?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才终于明白,这世上没有神能救他。
“咳……”萧慎吃力地撑起上半身,好似被迷了心窍一般,缓缓将自己的手放进那温凉的掌心。
沈青琢握紧那只小手,略一思索,干脆将团子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往偏殿的方向走。
再次来了个公主抱,他又切身体会到团子有多么轻飘飘,一小团可怜兮兮地窝在他怀里,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差点被亲妈掐死,估计整个人都吓傻了。
走至床榻前,沈青琢动作小心地将团子放回床上,掐腰站在榻边,累得呼吸声都重了些。
“母妃她……”萧慎坐在床上,用极低的嗓音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沈青琢没听清,以为团子在担心他的母妃,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我这就将你母妃搬回床上去。”
团子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这大冬天的,在地上躺一夜,明早起来估计人就没了。
于是,沈公子回到正殿,任劳任怨地将赵贵妃搬移至床榻上,又借着朦胧的月色,暗中打量昏睡中的女人。
冷宫中数十年难捱的日子,已经将她彻底摧毁了,干枯毛燥的长头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无论如何也瞧不出当年的倾城风华。
关于赵大将军谋反一案,原书中并没有详细描写这一段过去,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