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禹和裴瑾文只说了三两句, 通那头的道尔修斯就听明白了大概,张和蔼的脸顿时贴近了屏幕,眼睛也睁大了。
“闻禹, 那你是打算走纯艺术方向了?”他起来略显惊讶,而且猜就中。
“对, 所以先前才老发作品文档打扰您,就是想请您稍微指导下。”苏闻禹没有隐瞒,把自己最近的准备简单地说了些。
他当时国外交流, 申请的院校是名气不小的罗特斯顿。『插』画在罗特斯顿大学虽然属于设计学院, 但其实算纯艺和设计的交叉专业, 整体师资也是互通共享的。
而道尔修斯其实是纯艺术专业的老师,却直很好苏闻禹在艺术创作方面的天,在三个月的留学时间里给予他很多帮助和鼓励, 这也是苏闻禹直对这位导师格外亲近的原因。
“怎么是打扰呢?”道尔修斯上很兴奋,把花洒随手搁在边,说:“我前就觉得你是个好苗,『插』画和纯艺没么好坏, 但比起表达他人的想法,我更倾向于让你讲自己的故事。”
他抻了抻胳膊,拿起修枝剪探向旁边的花丛,语气转为揶揄:“说起来,当时你那幅结业作品, 在还挂在我办公室,瑾文后来眼就中了,还死缠烂打非要买走,我没答应。”
“不会吧?”苏闻禹眉『毛』扬,下意识就往身侧青年的方向, 满脸惊诧和狐疑。
虽然前就听他说,在国外时就已经过自己的画,但实在很难想象他会对这幅作品有这么大的热情。
两人对上视线,裴瑾文先顿了下,很快又微微别脸,轻咳声道:“老师,给我留点面。”
道尔修斯没理他,自顾自在那头哈哈大笑。
裴瑾文也不计较,像是故意要转移题似的,头低,把装在小碟围成圈的食盒揭,推到苏闻禹面前:“尝尝这个。”
样眼熟,味道也不陌生,
苏闻禹细细索了会儿,顿时觉得有些惊喜:“这好像是……学校食堂最有名的点心?”
三个月的交流时间不算长,过这么久后,很多事情也淡忘了,但这道点心他到在还印象深刻,实在是每回排的队伍太长了,偶尔想吃次都要费不少力。
裴瑾文笑了笑,眼底温和得像盈着谭水,里面波光摇晃:“绝对正宗,老师可以作证。”
“你们还记得呢。”道尔修斯他们其乐融融,感慨似的说了句。
而后,他像是想到么,眉『毛』抬沉『吟』道:“对了闻禹,过阵我有个学生会在巴黎策展,影响力在国内至少是不小的,回头我把资料发你,也可以帮你问问。”
闻言,苏闻禹先是愣,反应过来后,眼中霎时蹿起抹亮『色』。
“那就辛苦老师了。”
对于明年的皮特洛艺术大奖赛,他在最缺的就是份漂亮的履历,还有创造履历的时间。
最近燕城的集成展算项,下个月的卢森艺术博览会也算个,如再加上老师这边国外展出的经历,至少参赛资格已经是拿九稳了。
道尔修斯却摆摆手,觉得顶多就是搭个线的事儿,举手劳而已,“别客气,要是你过后觉得合适,我这边也谈妥了,你可以直接寄作品过来。”
“好。”苏闻禹忙不迭地连声道谢,嘴角翘得老高。
裴瑾文也跟着弯了弯唇,隔了会儿,又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说:“只是有点遗憾,你和我们公司的这次合作,大概是你最后接的商稿了吧?那以后我们上哪里找这么优秀的『插』画师呢?”
“比如我们工作室?”苏闻禹厚着脸皮『毛』遂自荐:“我的同事们都很优秀。”
他在自己身上总是很谦虚,但对背后的工作室,尤其像小沐莫笙他们几个实力好经验足的,从来都是不吝赞美的,还不忘替徐弈棋笼络生意。
裴瑾文忍不住笑了:“有你这样的员工,你老板倒是可以放心了。”
然而与此同时,作为老板的徐弈棋那边却不太好过。
他个不说就难受的痨,这会儿正安静如鸡地坐在包厢侧,脊背绷得死紧,但就知道是强撑姿态。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对面的男人。
深『色』西装蓝『色』领带,扣扣得丝不苟,上威压迫人,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下颔线条清晰又锋利,眼中透出明显的冷淡。
正是霍城。
而徐弈棋被莫名其妙约到这里,不是为了谈别的,居然是为了谈工作室内部的问题。
情感上,他觉得眼前这位霍总作为苏闻禹的前任,还是不太合格的那种,凭么『插』手管这些事,但理智上——
他个屁都不敢放。
光是面对面这么坐着,四目对,他都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是说方姐这个人有问题?”他好不容易才理解了对方的来意,艰难地口问道。
霍城点点头。
方姐是工作室对外的经纪人,为人精明机敏,几乎代理了工作室所有『插』画师,手头资源多人脉多,还攥着大波核心客户,前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