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这一带离市区不远,即使天很晚了,路上也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不乏有人看见他们的模样感到新奇的,还有人回头看。
但程澄一点都没有不自在,一晚上不愉快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语调上扬,挺直了背,一只手揪着谢洵的衣领怕摔了。
大约他的心情也感染到了对方,他听见谢洵开了口:“我总觉得你下一秒就要说‘驾’了。”
心里的想法被戳穿,程澄卡了一下:“我没有。”
“嗯,你没有。”谢洵也不跟他计较,背着他稳稳地走。
这座城市总是很潮湿,即使秋天也是如此。
程澄只安分了一会儿,就又要缠着他聊天:“你怎么都不带喘的。”
“你又不重。”
“嘿嘿,我吃不胖。”程澄朝他炫耀,然后再一想这人在肉丨体上的可看性比自己强多了,就又闭了嘴。
“对了,你应该是在找实习吧。”他换了个话题,“难不难找啊?”
“还好。”
“高材生就是不一样。”程澄也毫不吝啬地夸他,又趴在他背上,数他的头发,“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学习劲头,可能头发都白了一半。”
“你少熬点夜才是正事。”谢洵不紧不慢地补充。
“哎,我现在头发茂密好吧!”程澄不服,“不过等这个学期完了,就要经常跑户外了,二工肯定更忙。”
程澄又跟他说别的:“不过等工作室的事情忙完了,我可能会跟学长学姐一起弄展览,那时候你应该也没毕业,没事,我很懂事的,到时候就不找你这么勤了——”
他滔滔不绝地规划着以后的事:“你要比我早毕业一年,我也没想好要不要继续念书……你上班了要是很忙,就换我来找你。”
“那如果我没继续读书呢,就跟同学一起搞工作室,那时候可能就比你更闲了……”
“程澄。”谢洵背着他走在夜色里,忽然低声叫了他的名字,“车到了。”
“噢噢……”程澄于是就此打住,从对方背上下来,跟着谢洵一起上了回家的车。
因为谢洵答应今天跟他一起回家的关系,程澄一路上兴致都很高:“我已经叫人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好了,你到时候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直接说。”
“嗯。”谢洵应了一声。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比如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把自己留下,比如为什么要这么相信自己,比如……
“真好,”程澄有时候说话有着自己也没意识到的直白,他在昏暗的车内看着谢洵,“好像遇到你以后,我总感觉热闹起来了。”
“以前虽然家里也有管家叔叔和阿姨,但就是觉得好冷清。”
于是谢洵想的话就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到了家,程澄鞋都没换就飞快往楼上跑,拿了什么出来:“你看!我连睡衣都给你准备好了!”
程澄兴奋地在一楼哼歌,隔着落地窗对外面的灌木傻笑,跟之前说“喝多了”“脚扭了”“没力气”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洵洗完澡穿了睡衣走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像是有所感应,程澄转过头就发现了他,立刻欣赏起自己挑的睡衣:“我的品味真好。”
“还好工作室的那些家伙看不到这些,”程澄显摆似的笑,“嘿嘿。”
程澄凑过来欣赏自己的杰作:“黑色也衬你。”
他又用手拨弄了一下谢洵的刘海:“好像有点长了……”
近在咫尺的人看着他叹了口气,不过没什么抱怨,只是有点无奈地说:“你别闹我了。”
“好好好,”这次程澄难得听话,毕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那,晚安?”
他望进谢洵的眼睛里,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对方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
“晚安。”他说。
从这天之后,程澄就像忽然发现了窍门似的,说好听点是找到了更融洽的相处之道,说直白点就是得陇望蜀。
关键他还学会了见好就收,有时候是真画画晚了要谢洵留宿,有时候则是装的。
偏偏又能卡在谢洵即将可能不满之前开始卖惨,一会儿说画久了手疼,一会儿说完了我坐了一整天,脊椎腰椎是不是没救了呀。
他本就生得白净好看,再演一演,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