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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人还没从车里出来,嘴唇都要被他抿得发白了。
“人呢!”程澄不见人不罢休,继续嚷嚷。
不要跟酒疯子计较。
不要跟酒疯子计较。
谢洵默念了两遍,最终还是开了口:“程先生……”
“叫爸爸!”
程澄这句话倒是说得流利了。
刘叔又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跟程澄发烧时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谢洵眼皮抖了抖,“程澄,你先起来。”
“就、就是起不来呀!”醉鬼说得十分理直气壮,且完成系统人设的dna都刻进了脑子里,“不然我要你干嘛?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
谢洵干脆不说话了,直接强行将程澄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而自己伸出双臂,把醉成一团的人整个抱住,又担心对方撞到头,最后几乎是有些狼狈的把人从车里捞出来。
醉鬼依然毫无悔改之意,没有办法,好在也不是没有过经验,跟上次一样,谢洵面无表情地让刘叔帮了个忙,把醉鬼变成了醉树袋熊,背在了自己身上。
“好!折磨谢洵!”树袋熊趴在背上也不安分,继续喃喃,嘴唇还非常随意地贴着谢洵的耳朵说话,“折、折磨!”
“……”
折不折磨不知道,倒是挺轻的。
耳旁也很痒。
谢洵面无表情地想。
一旁的刘叔看着好歹能把人带走了,急忙走到前面去开门。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后面的醉鬼在谢洵背上哼哼唧唧的,末了还抓着人家衣服,忽然提高了声音……
“驾——!”
人醉是醉了,倒是声音响彻云霄,点亮了老宅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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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进了门,刘叔开始忙前忙后去准备毛巾和热水。
吹了会儿风让程澄至少能睁开眼睛了,只是眼睛里仍是一团醉意。
谢洵觉得这人醉起来简直整个人倒退了十来岁,一会儿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折磨”“□□”,一会儿又开始迷迷瞪瞪打瞌睡,一会儿还对着空气傻笑。
“……程澄。”谢洵开口,“你先下来。”
“我不!”程澄揪着谢洵外套的后领,腿还夹着谢洵的腰,嘀嘀咕咕重复,“我就不!”
刘叔正好走过来,跟没看见似的和和气气把东西放在谢洵面前:“谢先生,我看他怎么也不肯下来,您先帮他擦擦,我去准备醒酒汤。”
“好。麻烦您了。”谢洵说。
刘叔前脚刚走,谢洵正想给程澄擦一擦,只得又说了一遍:“你先下来。”
这次程澄连不也不说了,干脆趴在身上耍赖。
他现在脑子里装得下的东西不多,因此听见谢洵开口,甚至还把头埋在人家肩上,行动以示抵抗。
开玩笑!他可不能听谢洵的话!要是,要是又难受怎么办?
醉鬼迷迷糊糊地想。
“……那你想怎么样?”
谢洵自己当年都没这么哄过自己妹妹,毕竟谢聆向来听话,就算有时候耍点小聪明也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通常犯了错谢洵一个眼神就怂了,哪像现在这人这样。
程澄在他身上蹬了两下,大概是怕滑落到地上。
“……”谢洵只能又伸手托了一下对方的腿。
见身体稳了,程澄凑过来,对着谢洵的侧脸笑:“嘿嘿。”
是的,自己要折磨他!
程澄开始指挥:“那,去那里。”
“哪里?”
“那里啊!!”程澄一醉了就急,“就是那里!你,你读书的……”
“……”
不要跟酒疯子计较。
先顺着要紧,不要让酒疯子持续发疯。
谢洵拿了热毛巾,背着程澄往电梯走。
“嘿嘿。”
背上的醉鬼还在傻笑。
程澄是只剩下这么点意识的,也没想过现在这样的走向还正好符合了原书中“婚礼后原主恼羞成怒把主角关进地窖教训”的情节。
这间调丨教室还是跟之前那样散发出诡异的红光,谢洵靠近一点都觉得头皮发麻。
入口的门还有些小,谢洵背着他,还得努力弓身才能进去。
还是这间熟悉的离奇的地下室,上面仍然挂满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不过桌上多了几本书。
能让人休息的,除了情丨趣沙发,也就那张床了。
终于遂了酒疯子的愿,谢洵也不免觉得这一趟有些累,把程澄放到正中央那张水床上。
他把毛巾抻开,替程澄擦了一把脸。
醉鬼这个时候就又乖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任他动作,凌乱的刘海被毛巾掠过,露出光洁的额头。
谢洵起身,想去找点热水再给他擦擦手。
结果刚站起来,忽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