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挥过来的时候谢洵没躲,原以为会结结实实挨一鞭,却在“嗖”的一声过后抽到了墙上。
上面的软倒刺和随风摆动了一下。
这鞭子的造型实在太过别致,程澄都没眼盯着看,又挥了一下后继续声色俱厉地命令:“快一点!”
看着擦过自己耳畔的鞭子,谢洵的表情都没变,反而嘲弄地笑笑:“程先生这是又有新的兴致了?”
“你管我什么兴致。”刚才的不适感过去,程澄还有些乏力,哼哼道,“我们变态不讲道理。”
程澄看着他指指点点:“扭扭捏捏做什么,难道还要我帮你脱?”
他原本以为谢洵又会跟他呛几句,于是连忙搜肠刮肚想了一些不那么好听的话:“你不会以为结婚只是领个证吧?先不说我只是让你脱个衣服,就算我要让你、让你……”
不行,后面的话还是有点说不下去。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谢洵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真的走到自己面前的椅子旁坐下。
谢洵的右手放在最上方的纽扣上,整个人往后一靠,两条长腿交叠,掀起眼皮精准地撞上程澄的视线,甚至还很淡地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地说:“好。”
然后真的开始伸手解扣子。
?!
这个走向跟程澄想的不一样,一时间他也愣了一下,然后才生硬地哼了一声,不接腔了。
不得不说谢洵的手也是好看的,指节修长灵活,当着程澄的面缓慢地单手解开了最上方的两粒纽扣。
程澄莫名觉得有点脸热,捏着鞭的手紧了紧,拉下脸道:“看什么看,继续!”
就画个画而已,怎么搞得自己像是要对他做什么一样?
程澄嘀咕着,然后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想起了原主的人设,又理亏地抿了抿嘴。
所以主角不应该奋力反抗吗?
明明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是自己,明明手里还拿着鞭子的人是自己……
谢洵现在的模样,倒让程澄有种自己被挑衅了的感觉。
仿佛是在说“看看你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也是,程澄想起程厉来时对方语出惊人的话,心里想道,不愧是主角。
不过等谢洵真的当着他的面把衬衫脱下来以后,程澄刚才那点想法就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
对方的肤色很健康,与程澄这种不常见光的苍白形成鲜明对比,身形比例都是极好,干净流畅,又不过分夸张。他把衬衫随意扔到一边,身体也随着这个动作露出一点紧实的腰线。
做完这一切,他便转过身来,仰着头跟程澄对视。
谢洵的确好奇,这个疯子又能做出什么事来。
从领完证开始,这个人所有的一切行为基本都跟常理不搭边,在经历这两天的事情后,他总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正想着,谢洵却发现程澄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不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阴郁,甚至有种……异常的认真和狂热?
……原来还是自己高估了他。
谢洵心中冷笑,甚至有些莫名的失望,刚准备开口:“程——”
“干什么?!”没想到程澄反应很大,瞪大了眼睛:“叫你动了吗?!”
“别说话!不许说话!”程澄皱着眉,把谢洵想说的全都堵了回去,“安静!”
一分钟后,程澄忽然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句“完美”,便把鞭子扔到一边,从桌子上拿出了……一沓看上去有些旧了的素描纸,几支笔。
为了方便,程澄干脆盘着腿坐在床上,找了个角度,一言不发,铅笔刷刷刷动了起来。
他画一会儿抬一会儿头,眼神出奇认真,要是谢洵动了还会不满地“啧”一声。
谢洵在保持姿势的间隙想,原来这个疯子,兴趣涉猎还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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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速写非常快,即使工具都不太趁手,也依然流畅地完成了。
笔下的素描干净利落,看着简单却十分有神,如果时间充裕再好好打磨,就是一副很好的作品。
“还不错,手感还在,”程澄用手指弹了弹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