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瘫软在地放声嚎叫,痛得像是虾子一样的蜷曲打滚,在石阶上撞出了淋漓的鲜血。随后各处宫人被驱赶而出,只是看了一眼侍卫的下场,便当即匍匐在地表示绝对的臣服。
——至尊暴虐残忍喜怒无常,酒醉之后常常鞭笞左右取乐,怒气上头了还要杀两个宦官宫女解闷。这些人怨恨固然是不敢怨恨,要说有什么其余的忠心,那可也实在欠奉。只不过这些人愚昧无知,素日里将天子视为神明,今日听到神明居然也会惨叫□□,心下的震恐真是无以言喻。
握着长杆的黑衣人在人群中穿梭巡视,彼此间交谈的却是让宫人们纯粹一头雾水的对话:
“沐先生进去多久了?安全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至少有五把狙击枪对着那个皇帝呢。估计就是稍微磨蹭了一点。”
话音刚落,长德殿的沉香木门便在刺耳的吱呀声中洞开。沐晨从殿内缓缓步出,后面两个黑衣大汉一左一右,将裹着绸被的皇帝给推了出来。皇帝踉跄几步,终于腿下一软,跌坐在地。清晨露水未散,光洁石板冷得就像寒冰,冻得他上上下下一个哆嗦,终于从恍惚醒过神来。
或许是寒意激起了残余的起床气,又或许是被这从未有过的粗暴待遇破了防,皇帝心中狂怒翻涌,居然盖过了对剧痛的恐惧。他张口刚要叫骂,就听到旁边一声凄厉的哭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监从斜地里窜出,扑到了皇帝面前连连叩头:
“——大家,大家可安好?老奴几乎不能生见大家啊!”
沐晨随意瞥了一眼,不由颇为惊愕:“冯俱珍冯大官,你还跟着我哥呢?”
这老太监是他那个变态哥哥的心腹,主要职责是搜刮民间财物供皇帝挥霍,顺便自己也大饱私囊。数月前乱兵入京天子北狩,这老太监也在兵荒马乱中不知所踪。想不到竟能侥幸逃生摸了回来,可谓是祸害遗千年了。
那老太监仰头看了沐晨一样,忽地双目圆睁,咬牙切齿,竟然破口开骂:“逆臣贼子,竟尔忤逆犯上!□□太宗泉下有知,必当褫汝生魂,永不超生!”
沐晨愣了一愣。说实话冯太监的性格他也是略知一二的,要说现在走投无路了立一立人设也罢了,现在听口气竟然是骂的情真意切义愤填膺,那就颇有些奇怪了。难道这人虽说贪婪无耻,却居然有份愚忠?
他诧异之下,本能地转头看了看巡视的特种兵。兵哥向前一步,小声解释:“我们拘捕了宫殿附近所有的太监,还搜查了他们的住处。搜查这个老太监的时候,几个跟来的历史顾问过于激动,可能稍微有那么点粗暴……”
沐晨不解:“粗暴?”
兵哥咳嗽了一声,似乎也有些尴尬:“一开始还好,后来顾问看到了他库房里被虫蛀的几幅画,就有些忍耐不住了……听他们的意思,好像那是顾恺之的《女史箴图》……”
沐晨喔了一声,完全明白了历史学家们的愤怒。他回头瞥了老太监一眼,果然在那张苍白的老脸上发现了几块淤青。
按沐晨的了解,锤这老太监一顿都不至于让他愤怒,估计是历史学顾问们激动之下抄了他家库房,才让这人如此破防。
于是沐晨微微一笑:“冯大官,你吃了不少苦啊!”
冯大官愈发亢奋,惨白的老脸居然都泛起了血色:“悖逆无伦的禽兽,弑君弑兄的逆臣!你竟还敢和我说话?!”
沐晨呵了一声,浑然不以为意:
“什么弑君弑兄,你看唐太宗——喔你不知道唐太宗,你看周公诛管蔡,那是连孔子都要大力褒扬的……”
冯大官还欲再说,身后瘫软的皇帝已经迅猛起身,一巴掌堵住了他接下来的作死发言。皇帝被冻了这么久好歹也回复了神智,虽说什么糖太粽他不知道,但周公诛杀亲兄弟管公蔡公,那可是如雷贯耳的儒家经典……
冯大官晃着脑袋从皇帝耳光中苏醒,还未开口再喷,喉咙上就是噼啪一声火花——特种部队为了控制这些不安分的内侍,全部给他们带了电击装置,足以瞬间解除行动能力
看着冯大官瘫软在地,沐晨微微一笑,抛了抛手上的遥控器,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和亲切:
“皇兄,你要是再不识时务,那可就得试一试先前的滋味了……”
听到这话,皇帝周身一个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