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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秋正在烟尘中闷头跑着,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失重悬空,好像被抛飞起来。
他浑身一抖,还以为是云收追了上来。
耳畔突然听到一声:“别怕。”
是凤凰的声音。
扶玉秋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甩到凤凰宽阔的后背上。
周围烟尘太浓,扶玉秋看不清楚凤凰是如何移动,只感觉身体一阵摇晃颠簸。
等到再次恢复视线时,两人已经远离九重天大殿。
远处青龙直冲云霄,瞬间不见了踪影。
云收……并没有追上来。
扶玉秋彻底松了一口气,感觉两只爪子都在发抖。
他后知后觉凤凰还受着伤,忙不迭从他背上滚下来。
“你没事吧?”
扶玉秋在烟尘滚了一遭,雪白的毛都沾上灰尘,显得灰扑扑的,但凤凰翎羽依然华美,纤尘不染。
他笑着说:“没事。”
“好险。”扶玉秋围着他转了两圈,发现他的确没添新伤,小声嘟囔道,“要是那讨人厌的龙再追上来,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就算死也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凤凰微微皱眉,问道:“你打算如何和他同归于尽?”
“灵丹自爆啊,炸起来可快了。”扶玉秋轻车熟路地道,“反正被抓到了也是死,我拉一个人自爆也不亏,就是你得跑远点了,小心被波及。”
凤凰:“……”
他到底是如何将自爆灵丹说得和凡间炸玉米花一样简单的?
也不知道凤凰背着他跑了多远,扶玉秋随意一瞧,诧异地发现,不远处好像就是传说中的云梯了。
扶玉秋一喜,连忙蹦起来:“到啦!”
两人朝着云梯走去。
扶玉秋高兴得要命。
他从云梯到了流离道,就能跑去那什么云半岭,瞧瞧和雪鹿医同流合租的鬼“少尊”到底是不是风北河那个狗男人。
“哼哼。”扶玉秋坏人似的哼唧,“等死吧你,你爹我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凤凰见他一副要干坏事的模样,问:“你和谁有仇吗?”
“有。”扶玉秋很少对人设防,往往对什么人有好感就对其掏心掏肺,也不隐瞒,道,“好像就在流离道,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
“为什么不确定?”
“因为他好像没告诉我真名,也不知道身份。”扶玉秋皱眉,“只知道……”
只知道什么?
扶玉秋一怔,突然发现自己对风北河除了名字和身份,几乎一无所知——更何况那名字和身份都可能是假的。
扶玉秋更气了:“他骗了我,骗情骗色,还差点……”
差点性命不保。
凤凰点头附和:“那可真坏。”
扶玉秋啾啾骂人:“比活阎罗还不是人。”
凤凰这次没附和。
云梯将至,扶玉秋宛如看到了生路,开开心心地往前跑。
九重天前往流离道的云梯像是悬在半空似的,一路蔓延至下方的万丈高空,丝丝缕缕的云雾穿梭而过,好像一失足就能掉下去。
扶玉秋本来高高兴兴的,但刚走了一层台阶,视线往下方一瞥,吓得连滚带爬地扑到凤凰爪子上,张开翅膀死死扒着凤凰纤细的跗蹠,哆嗦个不停。
凤凰垂眸看着还没他爪子高的雪团子,声调温和:“怎么?”
“有点……高。”扶玉秋讷讷道,“我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
凤凰:“……”
绛灵幽草扎根地上,就算变成人也根本没上过三层楼高过,这在万丈高空的半透明云梯上行走难度太高,他一时不敢。
凤凰金瞳盯着他,似乎是在辨别“一只鸟怕高”到底是真的还是这白雀在骗人。
但白雀哆嗦得整个身子都要像蒲公英那样炸开了,凤凰不得不相信。
——一只鸟,竟然真的怕高。
他好像无声叹了一口气,道:“不用怕,慢慢走,不往下看就可以了。”
哪里能像他说得这样轻巧。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也无退路了。
扶玉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对高空的恐惧,抖着爪子榻上云雾织成的阶梯。
凤凰慢悠悠地紧跟其后——他双翅已断,竟一点也不担心掉下去摔死怎么办。
只走了两步,扶玉秋爪子都要出汗了。
他一紧张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