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声音含笑, 用的虽是问句,但字里行间的语气却已经肯定了。
“我没有。”叶盈在最初被抓包时慌了一瞬,而后很快冷静下来, 还淡定反问一句, “我吃什么醋?”
“谁知道你吃什么醋?”贺西洲不紧不慢地晃了晃手机, “反正搜‘贺西洲缇娜在一起过吗’的人不是我。”
“我说了是它自己蹦出来的。”叶盈说。
“但两个人名是你输进去的。”贺西洲迅速回。
叶盈:“……”
实在说不过他, 最后叶盈只能退了一步:“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八卦。没别的意思。”
后半句声音有点小, 好像自知底气不足似的。
“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贺西洲突然端正了态度,认认真真地开始解释, “缇娜确实追过我, 但我当时就很明确地拒绝了。和她出去吃饭是因为她比赛结束就要回美国了, 我去给她践行。那次她带了玫瑰花去,但我最后也没收, 让她自己拿回去了。”
“我和她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叶盈听完好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停顿几秒后才结结巴巴地“哦”了一声。
“我和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贺西洲注视着面前男孩的眼睛, 字字清晰, “因为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我全部心思都在那一个人身上, 除了他我谁都懒得去想。”
叶盈的呼吸彻底乱了,他猝然垂下了目光, 死死盯着脚下的地板。
这是贺西洲第一次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几乎就要把那层薄薄的玻璃纸彻底捅破了。空气突然变的稀薄又粘稠,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叶盈耳畔响起了熟悉的“砰砰”声, 仿佛清晰地感受到了血液在血管中急速流动。
贺西洲轻声说:“你知道, 是不是?”
空气陡然凝固了一瞬, 似乎有一道无声的惊雷在脑海中炸开。叶盈眼睫猛地一颤, 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 随即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但贺西洲没想让他退,早有预料地骤然伸手握他的胳膊,将他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拉——
叶盈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胸口,耳尖脸颊烧的一塌糊涂,贺西洲喉结滚了滚,开口:“我……”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听动静是李敬斐和明月臣往三楼来了。叶盈猛地回过神,想拽回自己的手臂却拽不动,又慌又急地低声唤:“贺西洲!”
贺西洲紧紧盯着他,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放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盈眼底隐隐露出恳求。贺西洲眯了眯眼,终于缓缓松开了他。
李敬斐和明月臣走到门口却没进来,听脚步声是往三楼尽头的书房商量事去了。叶盈轻轻松了口气,听见贺西洲突然哼笑了一声,似乎在笑他方才的惊慌胆小。
叶盈面上挂不住,抿抿唇开始赶客:“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贺西洲故意不动:“人不是没进来吗,你还怕什么?”
叶盈不肯承认:“……我哪里怕了?”
贺西洲:“哦,那我不走了。”
叶盈气的直接伸手把他往外推,贺西洲见真把人惹急了,唇角含笑任自己被推了出去,在门板彻底关闭之前低声留了一句:
“今天放过你。”
门关上了,叶盈呆呆站了一会儿,突然撒气似的往门板上踢了一脚。
不知是在气门外那个厚颜无耻都家伙,还是在气门里一句话就能乱了心绪、越来越没出息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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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RORA首次演唱会终于要来了。
两个月前预售放出三万张门票,上线几秒内全部售空,速度快到令人瞠目结舌;正式售票时又放出了七万张,同样在短短几分钟内被抢的一干二净,就这样还有大量粉丝在网上痛哭流涕说自己只是慢了几秒就没有抢到。
八月六号晚八点,B市银辉体育中心已经座无虚席,十万观众拿着颜色变换的极光色灯牌,跟着现场电子音一起大声倒计时:
“五,四,三,二——”
“一!”
在全场爆裂的呼喊中,六名少年站在高高的悬空装置上从天而降,他们穿着统一风格的银蓝服装,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含着笑意降落在所有粉丝面前。
尖叫声如烈火袭原,熟悉到刻进脑海的前奏响起,是每一名极光粉都会唱的首专主打歌《极光》。
“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