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安以农作词作曲都是用的笔名,他没有想到死了之后身份会被曝光,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评价为‘撑起黄金时代的作曲人之一’。
老实说,心情还挺复杂的。
尤其想到,很多他认识的人还混在娱乐圈,并且成了‘前辈’,心情就更加复杂。
想去,又不敢去,近乡情怯。
“小七,真的不是你给我选择的世界?”
系统摇摇头:“这个世界怎么了?”
系统这么傻白甜,如果是它做的,早就邀功了。但它分明完全不知情,那么只能是新老板的安排。
有那么一瞬间,安以农感悟到了什么叫‘领导者魅力’,还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当然,就是一瞬间的冲动,后来他觉得自己是拖家带口的人,还是应该冷静一点,理智一点,不要太冲动。
九点差五分,员工小吴来了,低着头刷着手机进了门,然后按着习惯走到放猫粮狗粮的柜子前,想要给寄养宠物喂食。
“它们我已经喂了。”戴着黑色塑胶手套,戴着口罩和头巾的安以农从浴室走出来,“前屋已经打扫过了,过来帮我把浴室的毛发清理一下。”
“哦,好的。”小吴愣愣地放下手机。
小吴戴上手套,开始清理烘干宠物毛发用的机器,他一边工作一边悄悄抬头看老板: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板以前不都等着他来做杂事的吗?
难不成是因为最近生意不好,把人逼傻了?
而当小吴发现年轻老板发现店里出现了流浪猫,居然没有驱赶它而是开了罐头喂它,并且让别人不要打扰它的时候,他的表情更是惊恐。
小老板人是不错,说话温柔做事细致,但同时也是又抠又懒,所以今天这是怎么了?
“咳咳咳。”安以农低头咳嗽几声,继续用粘毛的刷子清理房间里的动物毛发。其实以前的他没有这么洁癖,不知道是不是阿御传染给他了。
小小的浴室,只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不锈钢浴缸,一个四四方方的烘毛机器,还有一个梳理毛发用的可以调整高矮的台子,但依旧感觉很挤,多站一个人都转不开。
这种地方清理起来就更加费劲。
他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长的毛短的毛,卷的毛直的毛,这些毛发让他一直打喷嚏。
难不成原主有过敏体质?
安以农回忆了会儿,原主对动物毛发不过敏,看来是他自己的心理问题。
宠物变异攻击主人的事情频出,最近宠物相关店面的生意都不好,安以农两人就花了一个早上清洗浴室,冲洗了两遍,地砖缝隙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员工小吴累得趴那儿了,他喘了会儿,问:“楚哥,中午我们吃什么?还是C套餐?”
“嗯。”安以农累得不想说话,不过人前的他还是笔直坐在那儿。
“叮咚。”
来客人了!
两人都是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在这初春的季节她穿着花色的棉服,看款式应该是儿女穿了剩下的,还带着荷叶边,所以会有些奇怪。
她的手里牵着一直灰扑扑的小泰迪,说不清是黄色的毛还是褐色毛,小卷毛挂着厚厚的泥垢,张着嘴,吐着小舌头,圆润乌黑的眼睛看着安以农。
“我看这里洗狗五十。”她有些犹豫地开口。
“是,小型犬都是五十。”安以农从柜台后走出来。他蹲下身,才伸出一只手,狗狗就把爪子搭在了他手上。
“哎呀,花花第一次这么配合陌生人。”老奶奶的表情都松快了许多,似乎安以农的没有拒绝让她安心下来。
不过她还是再问一遍:“洗、吹和剪,加起来全部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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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五十。小家伙以前洗过澡吗?”
“在家里洗过一次,不给洗。我捡到它两年了,就洗过那一次。”
安以农懂了,他点点头:“客人你先请坐,小吴泡茶。”
“诶,好好。”小吴从饮水机那里拿了一次性水杯,从保温的茶壶里倒出茶来。
现在是农历二月初,正值二十四节气里的‘惊蛰’,乍暖还寒时候,坐在温暖的晨光中,捧着一杯甜丝丝热腾腾的红枣茶,身体也暖和起来。
老奶奶的紧张和忐忑从脸上褪去,她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但是看自家小狗乖乖被人牵走,她觉得,自己可以相信这个年轻人。
此刻的浴室,小狗已经被抱到平台上,他揉着小泰迪的头毛:“你叫花花?”
“汪汪。”小泰迪快乐地朝着他吐舌头摇尾巴。
“我先给你梳理毛发,可能还需要剪掉部分打死结的毛,你不要反应过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大齿梳子给它梳毛。有些狗狗第一次碰水,反应会比较激烈,就有可能咬到人,需要带上防咬罩。
小泰迪的确很久没洗了,卷曲的毛几乎都